“跟我走,那边有我们的临时落脚点,有我的人在那儿盯着,还算是比较安全。”
说罢,来接应的那伙人就带着陈满堂一行人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一直穿行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大伙来到了一处山坳里,四面都是遮挡物,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们就不会被发现。夜里点燃明火,无疑是暴露自身的处境,所以陈满堂他们这么多人,全都摸黑坐在地上。“我叫孟夏,你叫我老孟就行。”
领头的那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看着陈满堂说道:“陈兄弟,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奉天城内现在全城戒严,你们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回去的话,风险会更大,要不然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
“老孟,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不能跟你走,如你所言,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如果我们被发现偷偷出城了,那有些荒唐的罪名就落实了,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许多曾经帮过我们的人。”
陈满堂果断拒绝,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现在的情况比较困难,身份也比较特殊,有些事情你们的身份并不适合去做,但我们可以。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们的话,我们可以保持联系,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帮助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
孟夏皱着眉头,声音都拔高了许多。“我说过了,只要你们是一心为国为民就好,让这世道变得更好,让大家免受战乱之苦,让每个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就算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了。”
陈满堂笑着说道,同时,朝着自己的同伴看过去。董卿婉,林衡,楚越还有尹子恒一一冲着孟夏点头,眼中的坚定就是最好的回应。孟夏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十分真挚地看着陈满堂的眼睛,说道:“我们会竭尽全力,或许现在无法达成,但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可以!”
“我拭目以待。”
陈满堂笑着点点头,抬手拍了一下孟夏的胳膊。“对了,这几位是董大帅的人,他们此次送我们出来已然是回不去了,而且他们早就有心加入你们,就麻烦你们带他们一起走吧!”
陈满堂把董大帅安排给他们带路的几个人介绍了过来。一开始听到是董大帅的人,孟夏还有些抗拒,毕竟两方势力算不上和谐。但想了想,这次能成功接到陈满堂一行人,并且拿到那些黄金,还是靠着董大帅的帮助,孟夏顿时觉得是自己心胸狭隘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唾弃自己。随即,孟夏爽朗地开口道:“只要兄弟们有心帮助受苦受难的民众,那我们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但我们那里的条件可不比奉天城内,要艰苦的多得多,你们可要想好了。”
“我们觉得现在站在这里,就已经代表了我们的态度!”
董大帅的人均是一脸的坚定,没有一丝一毫后悔的意思。“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孟夏冲着董大帅的人伸出手。董大帅的人也伸出手和孟夏碰拳,双方算是达成了约定。林衡估摸了一下时间,来到陈满堂身边说道:“咱们得回去了,出来的已经够久了,要是像上次一样,有人突击检查的话,对咱们不利。”
陈满堂点点头,冲着孟夏和董大帅的那几个人拱拱手说道:“我们得走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保重,记得保持联系。”
“好兄弟,保重!”
孟夏有些不舍得冲着陈满堂抱拳,虽然只是短暂的见面,甚至还闹了一些不愉快,但孟夏隐约在陈满堂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同类的磁场,那是一种心怀万民的格局感,为着同一件事情而担忧。双方道别后,陈满堂一行人原路返回城中,这次没了董大帅的人带路,陈满堂几人显得格外小心。“陈兄弟,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来找我。”
吴成指了指他店铺的方向,示意要与几人分开。“好,今晚的事情未必一定周全,最近几天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尽量不要联系你们的人,免得有人盯着被抓住把柄。”
陈满堂不放心的叮嘱道。“知道了,你们也保重。”
吴成应了一声,随后便借着夜色隐藏身形,朝着店铺赶了回去。陈满堂几人也避开城中巡逻的士兵返回了大帅府。然而让陈满堂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回到大帅府的时候,就发现院子里面灯火通明,董大帅的士兵更是将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陈满堂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是出什么事了?”
“进去看看。”
董卿婉走在前面,带着陈满堂几人进了大帅府。士兵们一看是董卿婉,便也没有阻拦,把陈满堂一行人也放了进去。进了院子,陈满堂几人就看到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旁边的士兵均是一脸的愤怒,每个人都在压着一股火,等待一个合适的发泄口。“怎么回事?”
董卿婉冲着一名士兵问道。“一个小时前,有人听到院子里面有响动,过来查看的时候就发现墙外有人将这三具尸体扔了进来,一起扔进来的,还有一封信。”
那名士兵绷着脸说道,同时,将那封信也递了上来。董卿婉拆开信封,陈满堂和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只见那信上用一种一看就刻意隐藏了笔记的手法写着:“帮助赤匪之人便是此下场!”
陈满堂脸色一变,急忙来到那三具尸体的旁边,脑子里那根弦紧绷着,缓缓掀开了白布。“草!谁干的!”
陈满堂怒火中烧,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赫然就是之前他和董卿婉寻找联络人的时候,帮过忙的几个百姓!董卿婉也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攥着。林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那三具尸体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刀割的痕迹,而真正致命的伤口却只有一处,可见他们是被残忍的折磨了好久之后才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