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白竹沟那么大,到处都是铜矿开采营地,他们从下午两点半整整开到了五点多,商务车停在了一座巨大的铜矿营地外,那边还被封锁了起来,外面有横幅拉着,还有标识牌挂着,写着“坍塌重地闲人勿入”字样。四人清楚地看到刘王柴三家六个人打着手电筒走进了铜矿入口。看他们熟门熟路的样子,段元洲觉得这些人肯定不是头一次来,铜矿井底会有什么,除了矿脉还会有什么?段元洲等人也跟着走入了铜矿入口。这座铜矿非常大,里面有很多岔路,到处都是废旧的轨道和推车,也有一些生锈的铁锹,看样子很多年前就荒废了。为了防止被对方发现,大家跟的距离有些远,没多久就走丢了,大家决定分头行动,原本是分成两组,两人一组,可是再遇到下个路口的时候,大家又分开,四个人四条路去寻找刘王柴三家的人。然而还没找到三家六人,四人手机的电筒很快就消耗完了手机电量。处在黑暗的环境下总会让人感觉害怕,沁元游化成狐妖本体,凭借夜视能力顺利走出了铜矿洞穴,来到了入口,而薛子淞遇到了迷路的钟沉霁,靠着道家的奇门法术,两人也重回到了入口。三人陆续到齐,发现只缺了段元洲。等了半天段元洲还没出来,钟沉霁有些担忧:“怎么办?元洲他还在里面,我们要不要紧去找找?”
沁元游也着急了起来:“不会出事吧?”
“行吧,再进去看看。”
薛子淞从车上找了一只手电筒,三人再次走入了矿脉洞穴。而段元洲那边,完全不是他们仨想的那么落魄。他单手抬在空中,手心迸发出来强烈的火光,照亮通道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反而是几人当中最安然无恙的一个。段元洲在黑暗的通道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抹光亮,他连忙灭掉了自己的火焰,循着光亮位置走去。那是一处巨大的凹型谷地。谷地中间已经点燃了一团火焰,照得四处墙壁通体明亮,段元洲仔细一看发现周围的墙壁都是高纯度的铜矿石,而且含量极其丰富。可是外界都在说铜陵市的铜矿已经被开采完了,为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大面积的铜矿?凹型谷地的正中间燃烧着一团火焰,周围围着刘家、柴家和王家的六个人,他们看上去都很严肃。王擒彰、柴利根和刘诞忽然都跪在了火焰边,朝着火焰深深叩拜,段元洲看得一愣,这是什么仪式?“请饶恕我们吧……”三家老一辈齐齐呼喊,声音洪亮,在整个矿脉通道里发出回响,段元洲趴在一处洞口看得出神,难道这三家真的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刘雨萱感觉有些后怕,轻轻地询问道:“爸,你在做什么呀?”
“不许说话,你也给我跪下。”
刘诞狠狠训斥刘雨萱。刘雨萱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听话地跪在了火焰边。一旁的柴德明也觉得怪异,无缘无故被自己父亲喊到这矿脉底下,搞些什么花头,当即怒道:“爸你别这么迷信,哥的死和铜矿有什么关系,子淞他们查出来是修行者做的,你别迷信了好不好。”
柴利根沉默不语,仍然跪拜在地上。上次被血海棠差点杀掉的王泛,看着自己父亲王擒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然,王擒彰、柴利根和刘诞抽出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入火焰,火焰发出了滋滋声响,让三个孩子看的心底发寒。“你们疯了!一群疯子,我可不想陪着你们发疯。”
王泛骂骂咧咧地转身想离开,可忽然感觉整个人被人吊住了,脚步无论如何也抬不出去,他整个人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力,吓得连忙求饶:“啊有鬼啊!不要杀我!放开我,放开我!”
周围五人一听,吓得全部朝王泛看过去。“哈哈哈……”整个矿脉山洞回荡着一阵恐怖的笑声,段元洲听得清清楚楚,那个人虽然是女人,但绝对不是血海棠。“你们以为用你们三个人的血就能还清你们的罪孽吗?”
王擒彰、柴利根和刘诞三人当即站起身,四处打量都没发现人,可是笑声不止,而王泛更是被一股奇怪的法力拎到了半空中,王泛已经被吓得哭爹喊娘,可是王擒彰一个老头有什么本事能救悬浮在七八米高的王泛。笑声仍然在继续。随着笑声越来越大,凹型谷地中的那团火焰也越来越猛,甚至火焰拔升到了四米多高,烧得整个铜矿山洞内灯火通明。“爸救我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段元洲趴在土丘上,继续望着下面的情形。奇怪的法力将王泛悬置到了火焰之上,从八米降到了七米,从七米降到了六米……“爸!爸!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
王泛哭的声嘶力竭,裤子也湿了。王擒彰能有什么办法?那张老脸布满了泪水,拿着地上的铁锹将火焰堆铲除,可是他根本没意识到火焰根本不是来源于那堆柴火,而是悬浮于空的火焰,任他如何去铲除火焰堆里的木柴也没用。“爸救救我!要烧到我了……”六米降到了五米,五米降到了四米,王泛整个人已经落入了火焰当中,他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开束缚着他的那股压制力。段元洲心随意动准备召唤出不老剑,想用剑气劈掉那些火焰。可是他正准备驱动,却发现背后赫然出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下一秒就被人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他背后走出一个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段元洲,微微一笑:“这是铜雀的家事,你最好别参与进来,不然她会杀了你,念在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现在是救你一命,别怪我哦小朋友。”
男人转身离去,化为兽形转眼就蹿入了矿脉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