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小队的成员,对于悬赏榜上的东西都很有兴趣。段元洲驱车到了临江公寓,这张照片的发布者备注了署名和联系方式,段元洲给对方打去了电话,然后便在公寓一楼的胖子排档点了两个小菜,大约十五分钟一个灰发眼镜男来到了排挡里。“嗨,昊伟是吗,这边?”
段元洲朝排档门前的人挥了挥手。这个染着一头灰毛的黑眼眶小伙子是陵下市的记者,惊奇板块的知名记者,最近跟踪报道临江公寓的一系列奇闻文章都出自他的手笔。“你好,初次见面,”昊伟客气地伸出手,展示了一遍面前的记者证,“我叫昊伟,本市记者,您怎么称呼,您刚刚电话里说也是临江公寓的住户,也遇到了怪事,想找我做跟踪报道对吗?”
“不好意思,”段元洲请他入座,“我并不是临江公寓的住户,我不这么说的话,呵……你肯定不会来见我,别急!先坐下,我说的事情你肯定更有兴趣。”
“你确定不是在浪费我们彼此时间吗?”
昊伟还跟刚才一样站在餐桌前。“遇到邪祟有什么稀奇,抓鬼不是更有意思吗?”
昊伟一听连忙坐下身,小声问道:“你有办法抓住公寓里的鬼东西?”
“就看你说不说得清楚了,先给我梳理一遍临江公寓到目前为止都发生了什么。”
“你?”
段元洲看对方还不大信任自己,嘴角路出一丝笑意,面前玻璃杯中的热水缓缓降低温度,在十几秒钟的时间里,从七八十度的热水变成了温水,又急速降温冒出阵阵白雾,紧接着整个玻璃杯一下子被冻结了。玻璃杯内的水变成了一个圆柱体,温度还在下降,甚至昊伟感受到了来自桌面上的寒意,不到十秒,段元洲面前的玻璃杯咔嚓一声碎成了许多瓣,里面的冰柱一路滚到了昊伟的面前,咕哝一下滚到了昊伟的裤裆上。昊伟一把站起身,油然而生一股敬意。“现在可以说了?”
段元洲嗤笑了一声。“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子的……”记者昊伟开始和段元洲详细解释了临江公寓发生过的奇怪事件。但是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人伤亡,就是好几个被吓出心脏病住院了,还有好几户人家搬出了临江公寓,段元洲也觉得很奇怪,如果这些灵异事件都是真的,那这鬼也太无聊了吧?敢情全套折腾下来就是为了整蛊别人?段元洲决定晚上带着昊伟一探究竟,昊伟之前来公寓追踪报道写文章,采访过不少住户,和他们一来二去都相熟,两人借住到了十五楼小荷和阿强的家里。昊伟前几次发布了一篇《情侣屋外的无人敲门声》,点击量超过了五百万,成为了网上首屈一指的猎奇文章,就是根据小荷和阿强的真实诉说改编,昊伟得到了一大笔稿费,也间接转赠给了这小情侣一部分,所以大家彼此关系都挺好。天色渐暗,小荷和阿强躲在卧室里,段元洲和昊伟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段元洲没想到还有胆子这么大的普通人,明知屋有鬼偏向鬼屋行。“一会儿真要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你就赶紧跑,别碍手碍脚知道吗?”
昊伟转身瞅瞅段元洲,别说这个人还真有一股气势,虽然看上没什么进攻性,但说起话来气势上非常昂然。昊伟拍拍胸脯道:“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悠扬的越曲唱腔。白杨花发春正美,黄鹄帘低垂。燕子双去复双来,将雏成旧垒。秋风忽夜起,相呼渡江水。风高江浪危,拆散东西飞。红径紫陌芳情断,朱户琼窗侣梦违。憔悴卫佳人,年年愁独归……这股声音的确非常凄惨,段元洲对这种国粹了解不多,但这首曲子听上去的确很有味道,不过这整幢楼的人恐怕都吓坏了,谁还有兴趣品听好不好听啊,房间里的阿强和小荷都快吓懵逼了。段元洲打开铁门走出了屋子,昊伟也跟着段元洲的脚步踏出了屋子。两人一路循着声音的来源,从十五楼往下走去,声音一会儿来自楼道,一会儿来自廊道,一会儿变成楼上传来,一会儿又变成楼下传来,叫段元洲也觉得手足无措,明明感觉不到什么异样的能量场,但这是怎么回事?唱腔越来越婉转,段元洲定了定神朝着楼下走去。他觉得声音应该来自公寓中间的广场上,两人来到一楼的广场中央,这里依旧空无一物,段元洲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儿的鬼气,但音乐还在继续,从四面八方的楼层中传出,说不出的怪异。段元洲自嘲道:“这东西还真有意思,一点点能量场都感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