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建议,就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了,对于撤销东北的大部分防御,把后背留给张仲坚,李世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犹豫。在这件事上,李靖成为了云昊最坚定的支持者,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自己昔日的好友讲话:“陛下可还记得张兄昔日的高义?”
李世民的原始积累,可谓是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虬髯客的馈赠,李靖现在提起这件事,就是想提醒李世民,当年你屁都不是的时候,人家都可以把天下拱手相让,现在又怎么会背信弃义,攻打东北的苦寒之地?疯了?对此,李世民自知理亏,无言以对,只是含糊道:“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人是会变的,张兄高义,朕铭记在心,但他现在是个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朕不能拿黎民百姓的福祉去赌。”
他都这么说了,李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也没法证明虬髯客对大唐就真的无害。就在僵局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跳了出来,正是魏征。在对手不是云昊的情况下,他的词锋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一针见血道:“臣觉得,变了的不是虬髯客,而是陛下吧?”
李世民被他揭破心思,不由得恼羞成怒,拂袖而去,但云昊的提案,却也因此获得了通过。“难道因为最近开疆拓土比历史上更顺利,所以陛下的刚愎自用和多疑提前了?”
在收到长安关于朝堂之争的报告之后,云昊看着信笺,陷入了沉思。在历史上,李世民也不是一直圣明的。别人不说,就拿这次出了大力的魏征来举例:魏征活着时,他与魏征君臣相宜,堪称封建王朝明君贤臣的典范,以人为镜的典故,千秋流传,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当魏征死后,他却怀疑侯君集叛乱与魏征有关,甚至为此推倒了自己亲自给魏征立的墓碑,磨灭了碑文。而这么判断的理由,仅仅是侯君集是魏征举荐的!“看来有些事我得早做打算了,不然日后功高震主,被来自背后的刀子捅死,那可就冤枉了。”
云昊暗暗思索道。现在的李世民当然还没有到自斩长城的地步,但疑心是每个皇帝的心魔,爆发只是早晚而已。即使开明如李世民,正史中晚年也不免在绝对的权力下被腐化,变得昏庸。这段历史,只是被史官的春秋笔法,和他前期的圣明给掩盖住了而已。现在因为云昊的存在,他的成就已经超越了正史,但也正因为云昊的存在,他的腐化很可能会加速。“必须试探一下他现在的心性。”
云昊下定决心,提笔给李淳风写了一封信,同时附上一份药方,“我需要你在短时间内,将方子上所载的丹药提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