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下面怕是有猫腻。看到他警觉的眼神,云大连忙解释道,“下面矿区烟尘弥漫,环境恶劣,这些小人又生得愚昧,不着衣物,实在是有伤风化,我等倒是不怕,恐污了主母的尊眼啊!在这里看看就得了。”
云昊这才想起,这些土著大部分是不穿衣服的,自己等人看看倒是无所谓,但胡诗诗可断然不能看到如此粗俗的画面,忙点头赞许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此事倒是我的命令欠妥,错怪你了。”
“主公哪的话,主公每日日理万机,思绪万千,这种小事岂能考虑的面面俱到,为主公分忧,本就是我们这些家臣的本职啊!”
云大欠身笑道。云昊微微颔首,但内心却是陷入了沉思和反省:“我只顾着警惕李世民变质,却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有疑心病了,哎,看来地位越高,疑心越重,却是所有上位者的通病了,我必须时刻警惕此节,一般的怀疑倒也不惧,但切不可因此伤了麾下忠贞之士们的心呐!”
打定主意,他矿山也不看了,直接摆出一副疑人不用的架势,下令以后矿山依旧照云大的命令运行,自己等人则继续回小人国母港,路上还问起了水师舰队的情况。“托主公的福,我们这一路南下再转向西来,却是顺风顺水,并未遭遇什么凶险,路上偶有遭遇其他民族的船只,也都比我们落后了不少,若不表露敌意,我们也不理会,若是不识抬举,还试图攻击我们,直接灭了也就是了。这一路上,仅因为触礁损失了一艘铁甲舰,舰上的人员、物资以及能够拆卸的零件,还都转移到其他舰船上了,总的来说,损失微乎其微。”
云大做了一个笼统的汇报。“也对,这条航线本来就是后世世界上最繁忙的海运线路之一,无论洋流还是气候,都极为适宜,我这支舰队的水准已经逼近十九世纪后期,又有我给的海图,一路平安倒也不奇怪。”
云昊想通了原因,便不再纠结,不管怎么说,舰队安然无恙,总是一件好事,他便问道:“既如此,我们的水师随时可以出击咯?”
“自然。”
云大点头答道,“自从来到这片海域,小的一日不敢忘记主公的吩咐,从未停止过对戒日王朝的攻击,只是海疆广阔,我们又缺乏可以在路上强攻的骑兵,所获并不算太多。”
“这个简单。”
说话间,蒸汽车已经回到了港口附近,云昊指着半个气囊都露在树梢之上的飞艇道,“这样的飞艇我们还有不少,正在赶来的路上,它们可比热气球好用,我会让飞艇加入对整个海域的侦察和搜寻,并且在发现目标之后,指引你麾下的水师发动攻击。你也不必过度谨慎,每次都让舰队集体出动了。我确定戒日王朝的水师不是我们的对手,你可以把舰队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作战,一部分轮值,一部分在家维修保养,每次出战的部队,还可以根据飞艇的数量,分成数支小队,全方位巡视游猎,这样效率自然能大大提高,损耗也会降低不少,避免无谓的浪费。”
云昊这个策略,却是参考了后世美国佬航母战斗群的战备值班理念,放在这个时代,更是碾压。“小的明白。”
云大连忙点头,“主公果然神机妙算,如此一来,我估计等他麾下水师全数覆灭,那什么戒日王可能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水师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敌人。”
“少拍马屁多办事。”
云昊摇头失笑,“等完成了这一步计划,我们就可以开始发起针对戒日王朝本土的打击了。”
“可我们的兵力还是不够。”
云大蹙眉道,“我也发动过几次登陆战,可惜最后都只能不了了之,打不下大的城池,战利品甚至不足以支持每次战斗的消耗,不划算。”
“战争胜利可不是仅靠攻城略地啊!”
云昊笑道,“攻心为上的道理还要我多说嘛?”
见云大依然迷惑,他不禁笑道:“去,在你的戒日王朝战俘里,找几个有贵族身份的过来,最好是婆罗门,最不济也得是刹帝利,我有用。”
婆罗门是天竺种姓制度中最高一级,大多数是神职人员,而刹帝利则是第二高的等阶,大多是世俗贵族,云昊相信,这些人的身份,能帮助自己有效实现心中的计策。等云大去找人,他又扭头看向穆金伽:“其他飞艇赶过来了没?”
“已经在路上了。”
“给他们发报,让他们中回去一艘,把萨塔尼曼伐罗的国主和翻译接过来。云大虽然执行力强,但是还是欠缺些大局观啊,所有战俘一股脑地全充作苦工,这时候想找个翻译都找不到。”
云昊道。“是!”
云昊开了口,当然没人敢打折扣,不久之后,云大挑选的俘虏,和萨塔尼曼伐罗的国主以及翻译,就都赶到了他面前。“燕国公。”
萨塔尼曼伐罗的国主对云昊的态度极为恭敬,那些战俘就不那么顺从了,他们大概也看得出云昊是俘虏自己等人势力的首领,有的畏缩不言,有的却指着云昊,用戒日王朝的土语破口大骂,神情极为激愤。“他们说什么?”
云昊问翻译。“无非是些大逆不道的冒犯之言,小的不敢说,恐污了大人的耳朵。”
翻译小心翼翼道。“让你说你就说。”
云昊笑骂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迁怒于你的。”
翻译这才放下心来,磕磕绊绊地说道:“他们说您亵渎神明的祭司,必遭天谴,不得好……嗯。”
“不得好死是么?”
云昊轻笑一声,看向这些经过劳作之后,气色和衣物也明显比其他战俘更好的贵族俘虏,笑道,“看来,你们就是婆罗门了……”他又转向另一批闷不吭声的俘虏:“那你们……就是刹帝利了?”
在他的想法里,这些婆罗门习惯了作为神的代言人,一贯至高无上,不管是统治者是谁,都必须对他们礼敬有加,自然无法容忍唐人非人道的对待,而刹帝利就不同了,他们也是贵族,但彼此间也有战争的情况,对被俘虏这件事,接受度要高得多。不过他可不会在意这些俘虏的心情,他找他们来,是要办正事的。下一刻,他就对萨塔尼曼伐罗的国主和翻译说道:“告诉他们,我需要他们联名写信,告诉所有天竺人,我是湿婆神在人间的化身,如今我率领神军归来,所有人都必须臣服于我,否则必然遭受神明的怒火制裁!他们之中,谁写的不一样,立刻人头落地!回头再派人把这些信,用飞艇空投到戒日王朝的各大城池,但凡到期敢不打开城门者,飞艇轰炸,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