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魔鬼,放开我!”
被押上来的美洲虎武士显然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成为云昊他们这些外来人俘虏的事实,显得很不安分,尽管被来自异国他乡的绳艺五花大绑,但还是在拼命挣扎。云昊扭头看了磨勒一眼,后者黝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愠怒,抖开一条鞭子,啪地就甩了出去。他的武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一通百通,鞭子自然耍得也不赖,一鞭甩出去,正是以威力最大的鞭梢准确抽在了这名蒂卡尔美洲虎武士的脸上。要知道,当鞭子施展开来之后,从鞭首到鞭梢,相对速度是逐渐加快的,到了最末端的位置,甚至能突破音速,凌空挥鞭发出的“啪啪”声,就是鞭子突破音障时发出的音爆。这样的速度之下,威力自然也是极大,那美洲虎武士涂满白垩和油彩的脸挨了一鞭子,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剧痛之下,他虽然惨叫的声音变得更响亮了,但挣扎的动作却一下子弱了下去。云昊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由微微一笑。他也不着急,一直等到这名美洲虎武士的惨叫稍歇,他才用已经十分娴熟的玛雅语笑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问,你答,其他任何内容都算答错了。当然,你要是想挑战我的耐心,那也没什么。反正你们还有百来个同伴关在这里,我有的是人问,不差你一个。但我敢保证,下次再答错,我旁边这位黑大个的鞭子,一定会抽爆你的脑袋!”
磨勒配合地嘿嘿一笑,又是一鞭子甩出。这次,他抽的却不是谁的脸了,而是旁边的石壁。啪!一鞭之下,石屑飞溅,坚硬的石壁上都被抽打出道道裂痕。看到这一幕,美洲虎武士的脸色顿时惨变,再不怀疑磨勒有没有能力把云昊的威胁变成现实了。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像云昊打过交道的大食人一样死硬的。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一些,不由长叹一声,颓然道:“你想问什么?”
“很好,你总算决定合作了,聪明的做法。”
云昊像个反派一样鼓了鼓掌,“时间还早,那我们就先从简单的问起吧……你的名字?”
“阿赫卡。”
这名美洲虎武士垂头丧气地答道。“嗯。”
云昊一挑眉,又问道,“阿赫卡,你的职位呢?”
“我是勇士。”
阿赫卡给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在玛雅人的社会中,有着严密的等级制度,粗略来分,可以分为贵族、祭司、平民和奴隶。而若是细分的话,国王既是最大的贵族,又是地位最高的祭司,而在贵族之中,往往由长子成为家业的继承人,次子则学习宗教,去成为祭司,聆听神的声音,因此这两个阶层,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平民则分为工匠和农夫,在贵族之下,奴隶和战俘之上,工匠又比农夫要高一些。唯独勇士这个阶层,显得十分不确定,如果硬要说的话,勇士可以视为是预备役的贵族,贵族家系中的年轻人,在没有获得爵位之前,都要加入美洲虎勇士进行历练,他们也是玛雅人军事力量的中坚。“嗯,勇士的地位也不算低了。”
云昊微笑,“这样的话,羽蛇神之息的秘密,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不知道。”
阿赫卡本能地想要隐瞒,但是马上,磨勒就在旁边一甩鞭子,用清脆的炸响提醒他,这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阿赫卡本能一缩,改口道:“知道,知道……知道一点……”“一点事多少?”
云昊不耐烦地问道。“羽蛇神之息的事,本来是不准旁人过问的,但每次运送羽蛇神之息,我们都需要派人去护卫交割,上次的护卫队中,正好有我一个名额,所以我知道一点……”阿赫卡扭扭捏捏地说道。“很好,看来你终于学会了配合。”
云昊笑眯眯地道,“这么说来,你们的羽蛇神之息,也果然是买来的了?”
“是的。”
“从哪买的?”
“我……”阿赫卡张了张嘴,但猛然看到旁边正对他挤眉弄眼的磨勒,不由一阵泄气,无奈地吐出一个名字,“双柱城……”云昊从他面前站起,再不看他一眼:“传我命令,立刻调集力量,侦察双柱城……”就在他要离开之前,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问了阿赫卡一句:“你们那种会爆炸的彩色烟火,是不是也是从双柱城买来的?”
“呃……”阿赫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样东西,但想起云昊说过“他问自己答”,还是乖乖答道,“是的……”“哦……”云昊脸色一变,连忙又补了一句,“警告我们的飞艇队,侦察的时候隔得远远的,或者飞得高高的,用望远镜就行了,小心千万别被人打下来了……”奇怪焰火的出现,固然降低了云昊他们侦察的效率,但在对方没拿出更多的防空利器时,造成的影响到底有限,上次之所以被击坠了两艘飞艇,也不过是一时没有防备而已。现在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在天空中来往逡巡的飞艇动用了望远镜和照相机,执行云昊制定的侦察计划,行动很快就有了眉目,短短数日之内,飞艇队拍下了大量双柱城的照片,尽数递交到云昊的案头。“嗯,原来这就是双柱城。”
云昊眯起眼睛,打量着照片上的城池轮廓,手指习惯性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这已经成为他思考问题时的招牌动作了。他现在思考的问题,就是这个双柱城的异常之处。双柱城虽然在玛雅人的城邦中,也算比较有名的了,但因为它从未称霸过,后世留下的遗迹也不算多,所以相关资料很少。唯一著名的,大概就是城中皇宫前后屹立的两根巨大的柱子了,这也是它得名的缘由。但也仅此而已了。云昊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关于这座城池的任何影像,但一眼看去,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当他再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去分析,那种熟悉感又会迅速淡去,重新觉得无比陌生,陌生到他无比笃定自己确实从未见过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细节。总之一句话,这座城市……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