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
姬英白了云昊一眼，干脆利落地做出了选择。“好消息就是，这些矮子得到的怪兽培育技术也不全，应该也是某个文明的遗族。”
云昊轻松道，“和你们从南马塔尔废墟里挖出来的化学溶液技术一样，都是残次品，嗯，或者应该说，正因为他们继承的似乎也是残次品，所以培育出来的才会是怪兽，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培育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纯靠拼人品。”
姬英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骇然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核心技术是从哪里来的？这是王室最大的秘密啊！”
云昊翻了个白眼：“这世上哪有什么秘密啊。”
现在的他，也不怕适当地暴露一点自己的秘密了，周人有求于他，就算知道他以前的身份不单纯，也奈何不了他了。又或者说，他本就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从最亲善的姬英开始，一点点让整个周国朝廷，都意识到自己是和他们平等的存在。尤其是在意识到这些矮人的势力，对各大文明来说，都是超越大食的威胁，他已经决定彻底放手一搏，把这些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要做到这一点，他离不开大周的鼎力相助，正因为如此，之前潜伏其中，趁机引动内斗祸乱的计划，也只能彻底搁置。计划没有变化快，不外如是。“那坏消息呢？”
姬英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定了定神，问道。“坏消息就是溯源失败了，没有结果。”
云昊抿了抿嘴唇，神情微微有些凝重。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古怪的矮人的确是从西方的海上入侵澳洲的。但澳洲以西就是印度洋，北面是天竺和大食，再往西是非洲祖鲁王国，这些区域现在其实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很确定，这些小矮人，绝不是自己治下子民。但除此之外，印度洋上，似乎也没有可以容纳这么大一支民族的土地了啊。“那他们到底是从哪来的呢？总不可能是从海里冒出来的吧？”
姬英疑惑的话语，其实也问出了云昊想问的问题。他本来希望能够从矮人们使用的生物培育技术中挖掘出一点有用的线索，但不幸还是失败了。“这样的话，就只能出动水师大规模搜索了。”
姬英皱眉道，“可我大周水师远征殷商余孽未归，国内又是内忧外患，国人实在承受不起另一次劳师远征的代价了……”云昊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别等了，你们之前的那些水师，已经回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
姬英猛地逼视向他，目光灼灼。云昊却浑不在意，他既然开了这个口，就证明他已经不在乎周王国的身份对他的束缚。“你们和特奥蒂华坎打了几百年，互有胜负很正常吧。”
他貌似随意地说道。“你竟然知道特奥蒂华坎这个名字，看来你果然跟他们有来往。”
姬英的脸色冷了下来，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混入我们大周朝堂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跟你们也有来往，不是吗？”
云昊摊摊手，“至于我跟特奥蒂华坎，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我击溃了他们几十万的仆从军队，然后才获得了跟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不知道这个回答你满意不？”
他虽说内心不介意周人的看法，但看着姬英警惕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避重就轻地说起了自己和特奥蒂华坎的交集，然后把一切黑锅都栽在了后者头上。果然，听他这么说，姬英的脸色立刻好看了一些。“那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击败那些殷商余孽，就算只是仆从军，也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说了你也不知道。”
云昊呵呵笑了起来，“丫头，世界很大的，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们和特奥蒂华坎的恩怨，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了吧？你其实应该感谢特奥蒂华坎，正因为这些年你们忙于征伐彼此，没有北上回归，这才保证了各自的独立性，不然呐，呵呵……”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其中略带轻视的意味，让姬英青筋暴跳。“这么说，你之前告诉我们故土的情报，都是假的了？”
“不，是真的，只是有些落后罢了。”
云昊微笑道。他向周人讲述了中原的所有事，唯独隐去了自己的存在，但就是这一个变数的存在，却足以让整个故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想不到我还认识了一个大人物。”
姬英赌气道。“说不上。”
云昊懒洋洋地道，“你也别问那么多了，你知道我是能帮你们的人就行了。”
“那这些矮人和怪兽呢？他们是不是也和你有关，不然为什么你一来，他们也跟着来了？”
姬英忽然目露危险的光芒。“卧槽！”
云昊没想到她脑洞会往这个方向开，立刻来了一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这个锅我可不背！”
他连连摆手道，“这些家伙的来历，我的确一无所知，我也很好奇啊！”
“嗯？”
姬英一挑眉。云昊叹气：“从现在的情报来看，你觉得这些矮子像是会好好听人说话的主吗？你总不会怀疑我是他们的奸细吧？”
“这倒是不像。”
姬英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算是认可了云昊。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如果云昊真的和这些矮子有勾结，那他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周王国就已经灭亡了，现在这么出力根本没必要，而且他的风格和矮人也截然不同。“那么，你到底能帮我们什么呢？”
姬英正色问道。矮人和兽军的出现，让姬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因此当云昊表露出强大的势力时，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庆幸这或许就是老天爷赐予周人自救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她在心里暗暗道。“那就要先问问你们自己，愿意付出些什么了。”
云昊微笑看着她，一脸公事公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