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秦烈和楚辞的心里,节操在电磁枪的诱惑下,一文不值。要知道有了图纸,就能突破技术瓶颈,到时候不止是电磁枪,其他电磁类的武器研发也能同步取得进展,带来的利润是无法估量的。之前神域为了图纸的事跟司擎夜谈判了好多次,可惜司擎夜死都不肯松口,每每气得秦烈都想直接一导弹把烈影大楼给轰平。如今司擎夜愿意主动拿出来,要求只是要星星跟他视个频,这种好事怎么能拒绝?秦烈一改往日对司擎夜嫌弃的态度,各种帮他说好话,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司擎夜的娘家人。星星哭笑不得,最后点头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并不抗拒跟司擎夜联系,只是还有点心结没放下,如今既然能白得图纸,那点小埋怨就暂时忘掉算了。星星直接黑进烈影的通讯系统,开辟了一条跟司擎夜单独的通讯频道。身为黑客大佬就是这么任性,想联系谁就联系谁,在网络的世界里,谁也拦不住他。……烈影大楼,司擎夜正在指挥室焦灼的等待回信。一旁的沈岁寒心情复杂,为了确认宁无悔是不是还活着,司擎夜竟然不惜拿电磁枪的图纸作为交换,只为见星星一面,向他求证。要知道电磁枪能带来的价值,随随便便都是几百亿,可在司擎夜的眼中,千亿利益,却都不如宁无悔的一个消息重要。沈岁寒只希望这次能得到一个好消息,不然他真的怕司擎夜会发疯。毕竟再坚强的人,也经不住一而再的沉重打击。就在这时,眼前的大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弹出了一个陌生的视频窗口。不等两人反应,星星冷漠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之中。司擎夜愣了一下,旋即坐直了身子,紧紧看着视频里的星星,这个刚刚才与自己相认,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的儿子。数日不见,星星明显瘦了很多,原本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也变尖了,少了几分可爱稚气,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酷,像是一瞬间被迫成长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错,司擎夜心中愧疚又心疼,“星星……”星星皱眉,冷冷打断他:“别这么叫我,司先生,我们之间没那么好的交情,请你叫我的代号幽灵,或者我的名字,宁星移。”
闻言,司擎夜眸光一黯,曾经星星和他最是亲近,看他的眼神里永远带着慕孺和崇拜。如今只是一个称呼,他都坚决的要和他划清界限。是他逼他恨上了自己。司擎夜暗暗握拳,压下心头苦涩,问出他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星星,你妈咪是不是还活着?”
谁知星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嘲讽与恨意,咬牙切齿道:“当天是你亲手开的枪,我妈咪是死是活,你不是最清楚吗?”
司擎夜脸色一白,嘴唇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却仍是固执的道:“她还活着,对吗?”
星星恨恨的看着他,“没有,我妈咪已经死了!”
这话着实刺耳,司擎夜瞳孔猛地一缩,沉声道:“不,她没死!我亲眼看到过她出现,她还好好的,是不是她还在恨我,不肯原谅我,所以才让你瞒着我?”
闻言,星星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错愕,“你见过我妈咪?这不可能!”
一旁的沈岁寒道:“阿夜昨天被人暗杀,开枪的那个狙击手离开的时候,在电梯里露了一面,正是你妈咪。”
“这怎么可能?!”
星星一脸匪夷所思,“我妈咪的遗体是我求亲眼看着火化的,她不可能还活着,再说了,我妈咪就算还活着,她也应该身受重伤,怎么可能跑回A市去杀你?这个人肯定是假冒的。”
沈岁寒一直在观察着星星,他的反应很自然,并不像作假,这让他不由得有了一丝动摇。不过还是不死心试图劝说道:“星星,我知道你怨你爹地,可他也有他的难处和无奈,他从没想过杀你妈咪,只是天意弄人……这段时间他过得生不如死,痛苦一点都不比你少,如果你妈咪真的还活着,就告诉他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星星听到这话只觉好笑,神色讥诮道:“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再杀她一次吗?”
沈岁寒一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顾晓的事,只能转头看向司擎夜。司擎夜闭了闭眼,终是下定决心坦白一切,开口道:“不会了,当年的事已经调查清楚,真正背叛烈影,泄露情报的人是顾晓,不是你妈咪,顾晓嫁祸给她,我信以为真,以致于错怪了她这么多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然而这话却一下让星星的炸了。他死死盯着司擎夜,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妈咪是无辜的,却替顾晓承受了一切怒火和仇恨,最后还冤死在你的手上?”
司擎夜眼中闪过一丝痛悔,艰涩点头:“是。”
星星只觉脑子里嗡了一声。比起爹地杀了妈咪,更让星星无法接受的,是他爹地杀了他妈咪之后,却发现他妈咪根本没有罪,他妈咪不该死,是他杀错了人!何其可笑!何其荒唐!星星心中从未有过的愤怒,因为一个顾晓,他最亲最爱的两个人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真的罪该万死!如果司擎夜能早点发现,他妈咪不会出事,吱吱也不会……星星咬牙,愤恨看着司擎夜:“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我妈咪已经死了!我不仅不会原谅你,还会更恨你!”
司擎夜:“星星……”星星粗暴的打断他,“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妈咪,难道你真的分辨不出来?你以为自欺欺人,我妈咪就能活过来了吗?司擎夜,你听清楚了,我妈咪死了,是被你亲手害死的,她永远都不会再活过来了,永远!”
说完,星星直接切断了视讯。而他的话,也将司擎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狠狠摧毁。星星说的没错,他其实早就看出监控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宁无悔。可他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骗自己她还活着,给自己虚假的希望。现在这个谎言被戳破了,司擎夜清醒的认知到,他真的永远都见不到她了。……神域这边,星星切断视讯后,便坐在操作台前,双手抱胸沉着脸生闷气。秦烈难得说了句公道话:“星星,其实站在司擎夜的立场上,也不能全怪他。”
他已经做的比一般人都要好了。星星闷闷道:“我知道。”
“那你刚才还故意那么说?”
星星不高兴道:“我爹地是有苦衷,可如果不是吱吱,我妈咪就真的死了!如果我妈咪死了,那不管什么真相,不管我爹地有多后悔,都没有任何意义,要是我爹地没有犹豫,从一开始就坚定的选择保护我妈咪,事情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知道他的要求过于苛刻了,可那又怎么样?那是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亲亲妈咪啊,如果司擎夜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他凭什么把妈咪交给他?而且事实也证明,他妈咪值得被这样对待。秦烈无语的看着心眼子偏到太平洋的星星,有些头疼的抓了把头发,“那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你妈咪还活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