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代晓直接把这张营业执照给扯碎了，扔在地上，“你们胡说八道！”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这里是派出所，你想怎么样！”
张俊也不是好惹的主，看代晓吼了起来，而且态度恶劣，他也提高了嗓门儿。林肃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也太玄乎了吧，明明是李鹏飞，怎么就成了张琼花。林肃见代晓和张俊要争执起来了，连忙说道，“张俊，她是我好朋友代晓，也是张琼花的女儿，情绪激动了一些，理解一下，别计较。”
张俊知道这女人和林肃是一道来的，为的肯定是同一件事情，不过朋友有很多种，认识也算是朋友，所以林肃没介绍，张俊的态度也比较强硬。现在的人，有些托关系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妈的邻居的女婿的朋友的同学，什么关系都有，所以有些人帮忙也是被迫的，张俊也不需要给什么面子。不过现在听林肃一讲，张俊就收起了那副恶狠狠的脸色，看来这女人真是林肃的朋友。张俊说道，“代美女，不好意思，刚才的话收回，你也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就好好儿说吧，大家都是林主任的朋友。”
代晓舒了几口气，说道，“张警官是吧，营业执照既然是复印件，便有可能是假的，你们得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
林肃也替代晓说上了话，“是啊张俊，复印件是很容易伪造的，而且，法定代表人叫张琼花，上边儿也没本人的身份证件号码，你们怎么能确定是代晓她母亲呢？”
张俊解释道，“林主任，代美女，是这样的，营业执照我们已经到手三天了，在两天之前，我们去工商局查过了，复印件和工商登记里的资料是一致的，查到张琼花的身份之后，我们才开始行动，锁定了目标。所以鹏飞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确实是张琼花无误！”
林肃轻轻拍了拍代晓的后背，“别着急，我们进去问清楚，我想这事情，肯定和那李鹏飞有关。”
“李鹏飞？”
代晓并不知道李鹏飞和鹏飞公司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听这名字，便觉得当中肯定是有问题的。审讯的警察被张俊叫了出来，张俊问起了里头的情况，这警察说道，“张琼花已经招认了，他确实是鹏飞公司的总经理和法定代表人，不过公司的事情，她说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公司也是上个月，一个叫李鹏飞的人把股东变更给她的。很多签字，她根本没看内容便签了。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情况，鹏飞公司现在只是一个空壳。”
张俊已经听明白了，详细的给林肃和代晓讲了讲。运送河砂的大车司机已经交待，他们所有人，是挂靠在鹏飞公司的，但车子不是公司的，有一辆是那司机自己的，还有几辆是租来的，租车的公司叫永兴公司。林肃问道，“张俊，那能不能再查细一些，这些河砂销售去了什么地方，看能不能再查出一些线索出来。”
张俊摇了摇头，“林主任，不是我不帮忙，查下去没有一点儿意义，县里有很多河砂代理点，他们收的河砂，是从各处收来的，便宜货、品质好的，他们都收，而且从他们的程序上讲，他们并不会了解对方是否办了开采的许可证，开采许可证，这是开采方的事情，也就是鹏飞公司自己的事情。”
林肃想了想，是啊，就像一家饭店一样，在各个菜摊子买菜，谁管你菜摊子有没有办手续，反正菜都是一样的。“李鹏飞！我叫你不得好死！”
代晓突然吼了一声，向派出所外冲去。林肃连忙跟上，拉住了代晓，“你干什么去！”
“找李鹏飞去，把他拉来，他做的事情，为什么让我妈去背黑祸！”
“没用的，你现在肯定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会来，就算他来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林肃用力拉着代晓的手，此时他反应过来了！李鹏飞前几天从派出所离开，说了三个字，说“你赢了”，现在林肃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查到了鹏飞公司非法开采的事情，所以代晓肯定不会继续和李鹏飞交往。原来这三个字，是这个意思。不过林肃没有赢，而是输了，现在把张琼花牵连进来，却没有证据可以把张琼花弄出去，林肃拉着代晓回到了派出所里，林肃说道，“张俊，有什么办法把张琼花放出来，这事情显然是李鹏飞在捣鬼，张琼花根本不知情。”
张俊也是一副苦恼的样子，“林主任，没办法放呀，派车单子是张琼花签了字的，她又是公司法定代表人，除非还有什么可以证据她确实不知情，还有一个办法，让整个联合执法就当没发生过，涉案的人和车全部放回去，不过这事情我做不了主，也许余所也做不了主，得找刘书记。”
现在案子还没捅到县公安局去，镇政府也没捅到县政府去，所以事情还有一些余地，但是很难做到。林肃有种搬起石了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捉来捉去，把代晓母亲这个局外人给捉回来了。而且骑虎难下，捉人容易，放人难。现在林肃多希望蔡庆文还没有跑路，像应对这种事情，他不仅有经验，而且有人脉和本事，他出面，一定可以让事情峰回路转，不过可以，蔡庆文现在自身难保了。“怎么办，怎么办，林肃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把我妈救出来。”
代晓哭了，眼泪止不住的落地，像是她头上的天塌下来一般，身子慢慢蹲下，双手捂着脸。林肃安慰道，“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我会想办法的。张俊，能不能让代晓和她母亲见一面，说说话。”
“成，林主任安排了，没问题。”
这是小事儿，张俊可以答应。现在张琼花在屋里闹腾得厉害，摔了几样桌上的东西，现在知道李鹏飞是什么样的人，已经晚了。看到了代晓，张琼花把女儿用力抱住，“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逼你和一个禽兽在一起……”代晓在审讯室里和母亲讲话，林肃也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过都没用，这次是联合执法，不是罗涛让公安局不介入便可以完事儿的。刘锦荣更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当没发生，谁去堵这些悠悠之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中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