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套方案了。”
按照罗世斌的提议,他和小邝搬来许一山的房间,他真打了地铺睡在地上。安顿完了之后,许一山心想,这不是办法。不是他不适应别人与他挤住在一起,而是他想到老邓知道了后,会怎么想?宛秋这些年一直在汕头那边打工,究竟打什么工,从来没听她说过。有人猜测,宛秋在汕头那边也组了一个家庭。而且说得活灵活现。作为丈夫的老邓,不可能听不到这些风言风语。怀疑归怀疑,手头没证据,还真不敢乱说话。但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绝对没有他们平常在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恩爱。这次宛秋回来,老邓下定决心不再让宛秋过去汕头那边。为此,两个人在屋里吵了几次,作为隔壁邻居的许一山,哪能什么都不知道。越是担心什么,越来什么。老邓的电话在半夜时分追了过来。“许镇长,我家的去你哪里了吧?”
许一山老实回他道:“是。”
他很快反应过来,赶紧道歉道:“老邓,我把孩子让你家照顾,真没做好。对不起啊。”
老邓哼哼唧唧地说道:“许镇长,不是我说你啊,老孙的孩子,管你什么事?现在好了,你把孩子带回来,自己又不管,现在大家都对我有误会了。认为我与老孙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句话让许一山很不高兴,他瓮声瓮气地问:“老孙是那条线的?”
老邓犹豫了一下,坚决说道:“反正不是书记这条线上的。”
老邓是个聪明人,那晚在春花嫂子的夜宵摊上,小邝声情并茂朗诵罗世斌的诗,宛秋听得如痴如醉已经让他很不满。天下男人,只希望自己老婆崇拜自己。若是老婆对其他男人表现出一丝好感,那就是心生异念,断不可原谅。有人将此形容为“吃醋”,这种说法不无道理。吃醋不是女人的专有名词,男人吃起醋来,更显得恐怖。老邓问许一山:“你能让我家的回来吗?孩子也带回来。我先道歉啊,这几天我心情不太好,是我脾气不好。镇里麻烦事太多了,我都被骂得惨不忍睹了。”
许一山好奇地问:“谁敢骂你?”
老邓叹口气道:“还有谁啊,洪山镇除了书记镇长外,谁敢骂老子,老子日他先人。”
许一山心里一动,随口问道:“书记无缘无故骂你干嘛?”
老邓长长叹口气道:“还能为什么?为钱呗。现在投资方撕毁合同,要求镇里将保证金如数退还回去。这笔钱进了我们账户就没过个夜,我去哪找钱退他。”
这句话的信息量非常大,一是既然对方毁约了,洪山镇凭什么退他保证金?二是保证金这笔钱去了哪?老邓似乎醒悟了过来了,感觉失了言,赶紧解释道:“我也是急火攻心了,乱说的,许镇长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许一山知道一个情况,当初洪山镇与黄大岭签署建桥协议时,洪山镇要求对方先将保证金打进洪山镇财政专户。按照协议要求,以后的建桥资金都要进入专户,由双方共同监管。每一笔的支出,都要经过双方签字确认。这一笔保证金数字在八位数,毕竟,一座桥的建设,三五几百万根本建不出一座像样的桥。老邓无意识漏出来一个信息,这笔保证金已经不在洪山镇的财政专户上了,那么,这笔钱去了哪?许一山没继续问老邓。转而开导老邓道:“老邓,你们吵了几句,心里都有火,不如让你夫人在我这里玩上一两天。等她火气消了,自然就回去了。”
老邓道:“也行。不过,我拜托一下许镇长,我家女人不安分,麻烦你看紧她。”
许一山笑道:“老邓,男人对自己老婆要有信心。你放心吧,你夫人在我这里,绝对饿不着,冻不着。”
挂了电话,许一山耳朵里被小邝的呼噜声灌满了。而躺在地铺上的罗世斌,却还在辗转反侧,似乎很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