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经作区视察的领导。其次,他选在这个时候视察经作区,不由让人浮想联翩。过完年,就将是燕京召开大会的时间。每一届这样的大会,都会引起全球人的关注。毕竟,这是决定一个名族和一个国家未来走向的大会。按理说,这时候的梁国明根本抽不出时间出京视察。事实上,燕京重要的领导,在这段时间都没有外出视察的安排。偏偏梁国明来视察了,而且选择的就是颇具争议的经作区。一直以来,大家都有这样的争论,经作区究竟属不属于梁国明的手笔?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经作区的起源在于许一山的一个探索新型经济道路的方案。四年前,一场百年不遇的干旱让社会上的矛盾暴露了出来。为了抢水,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事层出不穷。灾难最容易让人性的丑陋暴露。也因为人性的丑陋,各地因为抢水而出现不少流血事件,甚至有人在这些冲突中丧生。陈州东湖水库是问题最为严重的地区。由于水库地处两省之间,而水库的权属又只有中部省独家所有。围绕东湖水库的水源问题,两省爆发出来的矛盾,非常尖锐而有不可遏制的态势。许一山就是因为看中两省的互补性,才提出设立经作区的设想。本来,方案上报之后,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燕京对他的这个方案没有丝毫兴趣。就是他准备放弃这个念想的时候,突然传出梁国明同志审批同意设立经济协作试验区的消息。正因为有此一说,因此现在把经作区归于梁国明的手笔,似乎道理上说得过去。许一山当然也清楚,没有梁国明,就没有现在的经作区。早上,许一山从芙蓉宾馆迎接了梁国明之后,直接上了高速往经作区跑。陆书记前来送行梁国明,在与许一山打招呼时,陆书记摇摇头说道:“一山啊,以后你要再看中我中部省什么东西,直接开口问我要就行了,不要拐一个大弯了。”
许一山根本没明白陆书记话里的含义,直到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时,梁国明笑眯眯地对他说道:“老许,你想要办的事,我给你做成了哈。”
许一山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还是没明白过来。“你不是想在经作区办一所大学吗?”
梁国明微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经作区办大学的必要性。昨晚与天明同志谈了以后,得到了天明同志的大力支持啊。”
梁国明居然要将中部科技大学搬去经作区!中部科技大学是中部省所属的一所理工类大学。学校并不在桔城,而在香河市。虽然大学不是211,更非985,但是科大在中部省内却是与211和985齐名的大学。目前,科大有学生两万多人,未来还将扩招一万人。受地理位置和学校发展格局限制,科大现在正处在一个瓶颈期。因为学校没地方发展了,学校规模就没法做大。梁国明指名让科大迁去经作区办学,陆书记尽管不舍,也只有答应的份。“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梁国明道:“我与天明同志承诺过了,新科大首先在用地上就全部采用划拨的方式。你们经作区不管有多大困难,都必须给我准备三千亩的地方给人建校。”
许一山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一点绝对可以办到。”
“新科大与原科大还是一个整体。新科大建设成功后,与原科大共享资源。”
许一山迟疑着问道:“我就想知道,科大建设起来后,权属归谁?”
“建在你们经作区的,当然权属在经作区。”
许一山内心激动不已。他没想到办大学的事会那么快就得到落实。其实,他心里清楚,办一所大学比办一个企业更难。大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丝毫差错,都将可能造成致命的损失。按照正常程序,就算教育行政部门同意在经作区设立一所大学,那么考察、论证,再考察,再论证,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算有耐心挨过这漫长的过程,不等于就能得到满意的结果。许一山在经作区设立一所大学,目的很简单。首先,他需要大学的氛围和人气。其次,他要为经作区的产业培养后备技术力量。梁国明没有主张新办一所大学,而是将中部省的科技大学搬迁来经作区,这不能不是一个妙举。大学搬迁新办学地点,与申办一所新大学不可同日而语。这种做法,只需要向教育行政部门备个案就可以了,免去了考察论证的麻烦。很显然,梁国明也知道考察论证的麻烦。“老许,你这个人,永远都脱离不了地主老财的小家子气。”
梁国明笑骂道:“学校还没搬来,你就问权属归谁了。你还怕别人从你口袋里掏走几两银子啊?我可听说,现在但凡与你打交道的人,都要防着你。”
许一山苦笑道:“我这不是穷吗?我们经作区什么都不缺,就缺钱啊。”
“你缺钱就打别人的主意?”
“我不打他们的主意,打谁的主意?他们谁不是爷父子几代人了,都是家有余粮的富贵人家。”
梁国明哈哈大笑,“老许,再有一点耐心吧!”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一路上,许一山注意到高速路上除了他们的车之外,再没见着其他车跑,猛地想起前段时间来经作区提前安排安全保卫的事,心里不禁感叹,梁已经不是普通人了!高速路上没车,是因为梁要出行,全程封闭了。经作区全体领导都等在门口迎接梁国明的到来。梁国明态度和蔼,平易近人地与人打着招呼,他对伴随在身边的许一山说道:“老许,从我们读大学到现在,一晃就过去二十几年了。其实啊,三十年前,我就来过东湖啊。”
许一山心里一直还在盘算着科技大学搬来的计划,听到梁国明这样说,他感叹道:“我倒希望,今后我退下来之后,就来经作区的科大教书。”
“好啊,我也来。”
许一山笑道:“做学问这些事,还是我来比较现实。国明同志,你是不可能来做学问了啊。因为,你本身就是一门大学问。”
梁国明哈哈大笑,在迎宾小姑娘的引导下,进入贵宾休息室休息。梁国明不费吹灰之力就给经作区解决了办大学的难题,这对许一山而言,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惊喜。但是,他没有想到,接下来会有一件事会让他陷入最艰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