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来到了休息室,温舒静刚见到他,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就朝他扔了过去。保镖眼疾手快挡了下来,才没有伤害到他。“温舒静,你又发什么疯?”
墨少衡脱了西服外套,挽起袖子,走向温舒静。温舒静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陈巧巧躺在病床上满脸是血的样子。她咬牙切齿的拿起另外一个花瓶,似发泄般,一股脑的全部砸向了墨少衡。再一再二,不再三。墨少衡起初还想好好和她商量,现在不耐烦,命令保镖,“把她给我按住!”
保镖立刻执行,抓住温舒静的胳膊将她压在了沙发上,温舒静早已泪流满面,拼了命地挣扎,“墨少衡,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
墨少衡眼里露出一丝厌恶,“我看疯的人是你。”
“你不是疯子是什么!”
温舒静如一个易碎的玻璃瓶,嗓子都喊嘶哑了,“你为什么要杀陈医生,你想报复我可以尽管报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陈医生!”
陈医生?墨少衡僵住,他什么时候杀过陈医生了?眼前的女人倒真是会往他身上泼脏水。“墨少衡,你真恶心!”
温舒静放声大喊了出来。她是爱他五年,可他做出的事情根本就是拿着她的爱来折磨他。直到现在,她才幡然醒悟。为什么要伤害陈医生,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温舒静眼泪哗哗流下来。墨少衡大步走向她,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这张嘴除了会污蔑人还会干什么?”
“不是你是谁?!”
温舒静吼着问道:“你想拿陈医生来威胁我,你昨晚跟我说过,你害怕我逃离你身边!”
哦,墨少衡想起来了。陈医生就是那位陈巧巧,温舒静眼里最重要的女人。但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杀了他。墨少衡沉声道:“我没找人杀她。”
这是他能让她稳定情绪最好的解释,墨少衡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许文婧还在等着输血,他只能先把她安抚好才能让她安稳去输血。这会轮到温舒静不说话了。她不会再相信墨少衡的花言巧语。“你不信我,那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找人杀得吗?”
墨少衡看她一副生闷气的样子,冷哼一声。温舒静抬眸,冷静分析,“有,你昨晚……”“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
墨少衡讽刺她,“除非你录音了,不然算不上证据。”
温舒静瞬间觉得墨少衡无耻,她别开头,避开他的视线,又哽咽道:“墨少衡,算我求求你,不要动陈医生,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能动她!”
她又再一次恳求墨少衡。现在的墨少衡一手遮天,她已经没有办法了。从昨晚就开始恳求他,墨少衡僵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眼腕表。输血时间快到了。他盯着她,沉声应了声“好”。温舒静心头一震,瞪着眼睛看向墨少衡。男人还是那副模样,阴沉着一张脸,看不清表情。“那不是你找人杀得她?”
“不是。”
听到墨少衡的回答,温舒静愣了一秒,那是谁开车撞了陈医生呢?陈医生性格一直都很温和,也从未听说过她与谁结下过梁子,温舒静咬紧了牙齿。墨少衡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理了下领带,“我会帮你查。”
温舒静惊讶,刚要开口感谢,墨少衡拿起扔在沙发上的西服,沉声道:“不过你现在需要配合我给婧婧输血。”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输血,温舒静苍白一笑,“好,我会去的。”
她还以为墨少衡是真的大发慈悲,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交易。温舒静晃晃悠悠的起身,跟在保镖身后,往输血室走。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原因,揪出幕后黑手。输血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也只有那点时间能让温舒静出来透口气。剩下的时间她全部被关在病房里,只能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输完了血,温舒静要跟保镖回病房时,前方两个年轻女仆正朝她们走来,保镖将她们拦下。女仆毕恭毕敬道:“许小姐想和温小姐单独谈谈。”
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得罪不起许文婧,只好严肃应了下来,“十分钟,快去快回。”
温舒静皱眉,有些困惑,但还是跟在那两个女仆身后过去了。穿过病房的走廊,就是vip单人病房了。这里设施极好,阳光明媚。温舒静不禁想起自己关得病房,总是潮湿湿的,没有采光。她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原来墨少衡不是不会爱人,而是爱的人不是她。女仆在前方带路,敲了敲病房门,门内传来一声“进”,女仆推开门,说:“小姐,您叫的人来了。”
“好,你们先离开吧。”
女仆按吩咐守在了门外。温舒静独自走了进去。一进去她就看到许文婧坐在阳台的座椅上,披散着乌黑长发,脸色惨白,唇也没有血色,像一个破碎的美人一般,好像轻轻一碰就能碎掉。“你来了。”
许文婧放下手中的书本,想要站起来去给温舒静倒杯水,却刚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有点晕。温舒静下意识去扶她,许文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没关系。”
温舒静礼貌回应了她。温舒静扶着她重新坐到床边。不知为何,温舒静觉得空气里充满了寂静,有种压抑的感觉,她想离开这里。许文婧笑笑,缓了缓身体,“温小姐,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给我输血。”
温舒静安安静静听着她说,却在心底里苦笑着。如果不是墨少衡强迫的她,她怎么会来奉献自己。“昨天我就想亲自感谢你,可是少衡担心我的身体,我没能亲自己感谢你,真的很抱歉。”
她弱声说着,“温小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温舒静:“不用了,许小姐,墨总已经给过我了。”
他答应帮她查到撞伤陈医生的凶手,已经是她最想要的东西了。“唉。”
许文婧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感叹,“少衡总是这样,亲力亲为,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以后也要教育我的孩子成为一个像他父亲这样有责任的男人。”
原本冷静听她讲话的温舒静,敏感地捕捉到“孩子”两个字。她瞬间僵在了原地。“温小姐?”
许文婧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温舒静回过神,咬了咬下唇,逼着自己说:“您和墨总都有孩子了,真好。”
“是啊,我的身体需要补品,孩子也需要,但我从小身子骨就弱,现在只能靠每天输血来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许文婧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全是温柔。怪不得。温舒静似乎想通了一切,原来墨少衡说要永远不逃离他身边,是因为他要护着她们的孩子,让她永远成为许文婧的“补品”。许文婧身体弱,说不定以后生下的孩子身体也弱,墨少衡现在已经将一切规划好,温舒静连逃走的命运都没有。她身体一震,许文婧还在问:“温小姐,你知道当妈妈是什么感觉吗?”
她不知道。温舒静心尖刺得生疼,她可能连当母亲的资格都没有。墨少衡经常让她吃药,她估计早就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能力。没等她继续说话,许文婧又温柔说:“其实我也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但如果对方是少衡,我愿意。”
听着许文婧在叙述和墨少衡的感情故事,温舒静心脏没有一下是不痛得。她也彻底放弃了对墨少衡的感情。两人以后只是交易的关系。墨少衡已经有了孩子,这一切不属于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她没办法再和墨少衡纠缠不清,她不能将自己的尊严践踏在地,成为破坏她们婚姻的第三者。许文婧感叹完才发觉温舒静走神了,她顿时感到抱歉,“不好意思,温小姐,忘记了你还没有结婚。”
温舒静勉强笑笑,“许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差点忘了,你过来帮我摘一下项链吧。”
许文婧摩挲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这是少衡送给我的,我一会要休息了,不能戴着它睡觉,医生说对身体不好。”
温舒静走到她身后,撩开她的头发,盯着那条项链,心脏瞬间被刺痛了。那一条项链……曾经,墨少衡也送过一条一模一样的给她。从始至终,她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