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医生,但我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所以很遗憾。”
李晨瞪大着眼睛,失神了一会儿,然后揪住了邓先水,请求道:“邓大夫,您再加把劲吧!”
“我爸不能死,您最了解我爸的病了,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啊!”
但邓先水已经是束手无策了,所以只能一边叹息,一边回绝着李晨。不远处,看着李晨的表现,钟民低声叹道:“这个看起来挺讨厌的,没想到还是个孝子啊。”
冷清冷笑了一声:“什么孝子,你以为他是为了他爸妈,不,他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我听说他在家里无论是哪方面都比不过他哥,要是李先生现在就死了,那么继承人的位置,绝对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他必须让李先生活着,只要李先生多活一天,他就多一天建立自己的势力。”
钟民摸了摸下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样子我还高估他的品格了。”
李晨一而再的请求,让邓先水倍感压力,他将李晨的手拉开了,郑重地说道:“李少爷,您也别为难我了,这要是能救的话,我肯定会救啊。”
“可现在的情况,怎么抢救都已经没用,人死不能复生,李少爷还是节哀吧。”
一听这话,李晨顿时急了,高声道:“节你妹啊!我爸没有死,听到没有!”
“我等你这么久,等着你从京城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你跟我说这种破话的?”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救不了我爸,那我他妈就弄死你!”
邓先水的脸有些哭丧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已经在后悔不该过来了。钟民在心里叹息一声,而后走了过去:“别为难他了,他确实救不了,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
“不如交给我吧,你爸这情况啊,我倒是有办法处理。”
见到钟民,邓先水不禁疑惑了:“你是……?”
而李晨本来就心里着急,一听钟民这么说,自然是火冒三丈了,冲钟民呵斥道:“这有你什么事啊,你是什么东西?!”
“我警告你,现在就给我滚!要是还敢在这儿说风凉话,我让你现在就去太平间住着!”
邓先水问道:“李少爷,这位是谁啊?”
李晨没好气地说道:“你问什么问,别把他当回事,他就是一个废物大学生。一个死废物而已,废物懂吗?”
邓先水继续问:“那他为什么要说他有办法?”
李晨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都说了他是个废物,他的话你也信吗?”
“这家伙和我有些过节,他说这话就是为了寻开心呢!”
此言一出,旁边的医生护士们,看向钟民的目光都变得嫌恶起来。“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这个人还有良心吗?”
“我当护士也当了这么长时间了,素质低的见过,可还没有见过素质这么低的。”
“这也是得亏了李少爷脾气好,要是我啊,早就一脚过去揍他丫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被这些声音所包裹着,邓先水对钟民的印象也是渐渐落定了。与此同时,他的眼中也是升起了浓浓的不屑之色。李晨没有理会钟民了,又问向邓先水:“邓大夫,您认识的朋友多,既然您没有办法的话,那您能联系别人过来看看吗?”
在邓先水看来,李岳已经是死透了,叫谁过来都是没用的。但碍于李晨的脾气,他也只能答应下来,满足一下李晨的想法了。可他才刚刚应声,钟民的声音却又是响了起来:“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虽然我说李先生还能救,但也只是限在这半小时以内,要是再过半小时,事情可就真没辙了。”
李晨指着钟民的鼻头吼道:“你居然敢咒我爸?”
钟民耸了耸肩:“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当然信不信就由你了。”
“不过本着人道主义,我还是得最后提醒一次,最后的治疗时间只剩二十九分钟了,最好别再拖了。”
邓先水道:“看上去说得这么言之凿凿,那你能说说,你到底是根据什么确定的吗?”
李晨哼了一声:“根据个屁!他连我爸都没有碰过,他哪儿来的根据!”
钟民笑着摇摇头:“看病这种事情,可不是只有碰过才能确诊的啊。”
“一个人的身体如果有问题,那么从外表是可以看出来的,只要知道怎么看就行了。”
邓先水冷笑道:“真是笑话,要是小病也就算了,这可是心脏病,从外表怎么看?”
钟民道:“中医博大精深,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听到中医二字,邓先水顿时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中医啊?那你能说出这种话也是正常的。”
“毕竟在很多眼里,中医就是万能的,连癌细胞都能消除嘛!”
“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还是多多读点书吧,别迷信中医了。中医永远只能治小病,在西医面前,中医就是实打实的不行!”
“哦?”
钟民微微眯上了眼睛,“中医文化可是我们国家从古至今传承的瑰宝,合着在你嘴里就不行了?”
邓先水摆了摆手:“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下一步是不是就该从国籍上攻击我了?”
“像你这样的人,我可是见得多了去了,一个个什么都不懂,还要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多读点书吧,西医才是真科学,而中医充其量只是伪科学罢了,我就从来都不信那东西。”
“是吗?”
钟民看着他,“行,既然你不信的话,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你……最近半个月都是晚上两点以后才睡觉吧?”
邓先水一愣:“你怎么知道?”
面对邓先水的惊讶,钟民微微一笑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人的气色会根据晚上的睡眠长短来产生细微的变化,而相同的日子维持得更久,气色的沉淀也会不同。”
“当然,这些跟你说也是没用,就算告诉你你也看不出来。”
邓先水懵神了几秒钟,接着却是不屑地笑了:“你这是在唬谁呢,你以为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