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丰收去店铺送宰杀好的鸭子，顺便将柳小芽送去了私塾，第一次上私塾的柳小芽显得紧张又兴奋，因为平日里只有他一个人自己和自己玩，现在能交到新的小朋友，自然是高兴的。“唉？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啊！竟然来我们私塾上学？”
“老大，我认识他，听说他是私生子，是他娘还没成亲就在外面生下的。”
几个小男孩把柳小芽团团围绕在一起，领头的小胖墩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这人身上怎么一股猪粪味儿，简直要恶心死了。”
因为来时柳晓苒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让柳小芽和私塾里的孩子成为朋友，可现在听着这些充满攻击性的话，柳小芽一张小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敛下，倔强的瞪着眼，“我才不是私生子，这衣裳是我娘昨日刚给我买的，更没有什么猪粪味儿。”
这些人怎么这样过分？平白无故就说他怎样怎样，柳小芽又生气又委屈，心底对这个才来一天的私塾印象差到了极点。“这整个东阳镇，谁不知道你是个被小杂种？”
为首的小领头仗着自己这方人多，直接上手开推，“你要记住，我才是这个私塾的老大，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人不得反驳？”
对方的力气太大，柳小芽被推的整个人都踉跄了下，怒上心头，直接反手推了回去。“哎呦！”
为首的小胖墩摔倒在地，柳小芽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刚刚只是太生气推了回去，这人提醒比自己大的多，怎么反而摔倒了？直到李先生饱含愤怒的怒斥声在柳小芽身后响起：“柳小芽，你怎么可以推人呢？你简直没家教！”
扭曲着一张脸怒吼的李先生和昨日和善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柳小芽皱眉，有些委屈和倔强，“先生，是他们先欺负我的，我只不过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这些人没完没了，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才还手的。“哼，你以为我没看到是你先动手的吗？”
轻哼一声，李先生走上前扶起小胖墩，一脸心疼的拍着浮灰，“这位小同学的祖父可是州郡的员外爷，有钱的很，是你这种小屁孩惹得起的？”
“可是……”“不要说了。”
丝毫不给柳小芽任何的解释机会，李先生冷声道，“时间到了，快去上课，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话落，又恢复了那讨好的样子，亲手带着小胖墩进私塾。柳小芽咬了咬嘴角，默默的跟了上去。虽然没上过私塾，但柳小芽还是十分用心的听讲，而小胖墩几人却总是时不时向他这边丢东西，李先生看到也装作没看到。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辰，私塾的午饭很是不错，柳小芽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大碗的剩菜毫无预兆的从上面落下，小胖墩轻哼道，“小杂种，就应该吃剩饭。”
“你！”
柳小芽猛地站起身，满目愤怒，“我又不是乞丐，你凭什么让我吃剩饭？”
太过分了，就算他和娘亲曾经再穷，娘亲也没有给他吃剩饭，而这些人竟然给他吃剩饭。小胖墩不屑的撇撇嘴，“我是这个私塾的老大，我想收拾谁就收拾谁，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一个小屁孩又能怎么样？”
“你……”柳小芽气恼不已，索性去找李先生评理，哪知小胖墩反而倒打一耙，装作一副无辜样子，“先生，是柳小芽主动伸出腿想要把我绊倒，我摔了一跤，这才弄撒了饭菜。”
闻言，李先生不做他疑的露出心疼表情，“哎呦，你可是何员外的宝贝孙子，你祖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你委屈到，现在饿不饿，柳小芽你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好同学呢？万一伤到了人家怎么办？”
一个烤鸭店老板的儿子，又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屁孩，哪里比得上何员外的孙儿？李先生看向柳小芽的目光满是嫌恶，果真是乡下来的小杂种，来私塾的第一天就给他惹来这么多的麻烦，这样的孩子送来私塾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在家里放鸭子玩泥巴去。被莫名其妙给训斥了一番，柳小芽心头涌上委屈，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崩腾而出的冲动没有去反驳。他虽然小但却不傻，这教书先生摆明了是不愿帮自己，就算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房间，身后小胖墩得意的笑还不断，“一个乡下的野孩子，还望向和我斗，我奶奶一句话，就能让你全家倒霉。”
柳小芽手心紧攥，眼眶红红的离开了……为了庆祝柳小芽第一天上私塾，今天柳晓苒特意做了一大桌的美食，可柳小芽一下马车，柳晓苒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芽，怎么了？”
一起上私塾，有小伙伴在一起玩耍，不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吗？为什么这孩子看上去好像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桌上的饭菜香气四溢，柳小芽摇摇头，“今天先生留了很多作业，我要回房间练字，不吃了。”
“唉？”
柳晓苒询问的看向刘丰收，刘丰收眉头紧皱，“这孩子一上马车就没说话，我问了几句他也不回答。”
“还用说嘛？这不明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