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府里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好酒好菜,整整一夜,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喝的很尽兴,玩的很痛快,斐瑶池一杯接着一杯的小酌,醉眼朦胧的看着她们,整个人松弛无比。她记得,上一次这个时候还是在除夕之夜,好不容易得来的休闲时刻偏偏还被人打断了,这一次,总算能好好享受享受,因为楼君墨在她身边啊,不用担心那些个牛鬼蛇神,时隔多日再回来,果然哪里都不如家里来的舒服。人一高兴就容易喝醉,几个姑娘好不容易有如此开心的时刻,几个大男人不敢喝太多,生怕一不小心他们也醉了没有人照顾她们,酒过三巡之后便不再动手,茶杯里的酒全都换成了清水,用来混淆视线。一双双眼睛有序的盯着各自心里的人,一分一秒都不带挪开的,想要什么东西,他们去拿,想去拿,张开双臂寸步不离的守着,紧张的额头冒汗,双腿都在发抖。斐瑶池头枕在楼君墨肩上,笑得咯咯的,绯红的两颊因酒精作用滚烫,她自己酿的果酒实际上度数并不高,可也经不住这一瓶一瓶的往下灌。再次把面前的酒杯倒满,摇摇晃晃快要送到嘴边的时候被一只大掌半路拦截,斐瑶池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跟她抢食的人,柳眉微蹙,扑过去就要抢,奈何身量不够长,楼君墨把手举起来,她抓都抓不到。“不能再喝了。”
醉成这样再喝下去晚上定要难受的睡不着,他就不该让她碰酒,一滴都不许碰,见识了一次就长记性了。其实她酒品并不差,可这喝起来就停不住就不行了,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当水喝的?撅着小嘴抢了几次没抢到,哼唧了几声,干脆不抢了,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头一沾,瞬间就睡了过去,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尽显娇态。楼君墨摇摇头,伸手固定住她,好不客气的把杯中所剩无几的果酒一口闷,往后一靠,环抱着怀里的人,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和皎月,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如果她是皎月的话,他宁愿当繁星环绕在她周围,照亮她四周的路,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初,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宋子华二人已经在各自的岗位上干得游刃有余,让手底下的人不得不对其俯首帖耳,听从他们的命令。谁叫人家有本事呢?而且不是一般的本事,连皇上都里里外外护着的人,他们不抱紧大腿更待何时?宋子华在这一个月里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他跟凌烟的关系也在众人似有似无的推动中更上一层楼,终于是互相坦明了心意,就连一想看不上他的凌青都没说什么。他是一有时间就跑到郡主府粘着凌烟,腻歪的劲儿看的人牙疼,这也就是纪梦川忙的脚不沾地,否则,非把他拉出去胖揍一顿不可。八月的天气还很炎热,热度没有丝毫减退的痕迹,转眼间,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快满九个月了,距离分娩时日无多。从最起初的吃什么吐什么,到现在已是没有任何大碍,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就算是再让她忍受几个月的痛苦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大皇子府,沈逸轩每天都会陪着青儿,尤其是近段时间,根本就没出过她的院门,每天带着人去湖边散散步,舒缓舒缓心情。即便如此也不敢走得太远,现在的肚子早就大的她走不动路,走几步就要喘几下,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特别难受,按理说不应该,可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孩子健康。沈逸轩心疼她,索性就不让她出去了,整日里在床上躺着,吃喝都有专门的人伺候,但必须都经过沈逸轩的检查才能入的了她的口,把人照顾的稳稳当当的,可见对这个孩子有多上心。期间凤锦绣来过几次,好巧不巧每次都能碰上沈逸轩,每次都是在一番谩骂和嘲讽之后把人赶走,别说里屋了,她连院门都没进去过。防着她也是沈逸轩整日留在宜兰苑的原因之一,毕竟这个女人有多恶毒他可是亲眼见到过,实话实说,就连他都觉得凤羽是她杀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如此狠手,更别说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了!他怕是忘了,当初他可是半个字都没有替凤羽说过,这会儿人都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凤锦绣每一次吃了闭门羹,受了屈辱回去都会又摔又砸,院子里的东西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次还都是上好的,顶贵的,她的嫁妆都不知道还能供她祸害多长时间。又一次发泄完之后,凤锦绣掏出帕子仔仔细细擦拭着双手,边边角角的地方都不会放过。“时间差不多了,以他现在的态度,绝不会让我插手,等那一日到了,按计划行事。”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成功,否则,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蓝亭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点头称是,所谓的计划就是不管沈逸轩找来的接生婆是谁,她都要半道把人截下,然后换上她们的人,孩子平安出生之后再送到宫里,走错一步,全盘皆输。再者,她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这件事可是要跟斐瑶池作对,她并不认为那边不会做任何准备,说不准到时候她们会败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宫里,贤妃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段时间她格外的安分,不吵也不闹,安心的养起胎来,在外人看来就是想装个可怜博取同情,要不然就是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拴住皇上,拿回属于她的东西。那日立后大典上发生的事,宫里鲜少有人不知,更甚至有消息传到了宫外,现在,算着日子,里里外外都摆开了赌摊,赌的不是别的,就是贤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正统的皇家之人。这个赌局其实没有多大意义,赌是的人很少,毕竟比起这位从未见过的贤妃,他们更信斐瑶池。时间越来越近,每过一日青儿就越不安,也不知是没生过孩子有些紧张,还是确实有什么事要发生,总之每日都是辗转反侧,眉头越蹙越紧,分都分不开。听到身边的动静,沈逸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往旁边看了一眼,瞬间惊恐万分,一个激灵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哪里还有半点的困意。“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彰显了他的紧张,青儿安抚的笑了笑,伸手费力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这个姿势看上去特别的别扭,沈逸轩干脆侧过身去,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与她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