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家规!”
苏笙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懵懂地点了点头。苏默得意地晃了晃头,对于一开始就竖立了自己在家庭中的鸭霸地位,她很满意。想到以后,自己在这个家里,指点江山,独霸一家的女王生活,她就觉得生活简直不能更美好,只除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这一点不能忍受外。现在最重要的尽快把这个家里的角落,包括什么地方有个老鼠洞都要尽快搞清楚。另外,还有一点,是重中之重,那就是要弄清楚家里有多少钱!没有米不要紧,有钱能买米,也饿不死。要不然,这大冬天,出去要饭,都没有人理。看这个村子里人们的穿着,每家每户的光景都不是很好,要是有口吃的,自己家里都不够,怎么会拿出来接济外人?苏默把手伸到坛子里,先是摸到了一块石头,她皱着眉,触到一边,又摸到了一手油滑滑的东西,忍着恶心感,捏了一点东西拿出坛子。入目的是带着些许白色泡沫的青绿色菜叶,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了是一些大白菜帮子和白萝卜缨子,用热开水绰了下,放上盐,腌渍起来吃的酸菜。她在现代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也看到过,做酸菜鱼的时候,放上一些,吃起来味道特别酸爽。苏默买过,只是菜市场卖的是经过处理的,看起来比较干净,味道也没有现在手里拿着这么冲。大概洗洗也能吃吧!她默默把酸菜放了回了坛子里,顺手摆正了下石头的位置,把里面浮起来的酸菜重新压了回去。主屋并不大,除放了一张床和柜子外,几步就走完了。这个家简直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除了破就剩穷了。苏默勤快地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找遍了所有的犄角旮旯也没有发现一块铜板的影子。对于这姐弟两的娘,苏默也是服了。她原以为世上最疼孩子的就是生孩子的娘了,就算那娘们要跟人私奔,多少也会给两个亲生的孩子留点活命钱。谁知,这娘皮的心真狠!除了一柜子破衣服,什么也没有给姐弟两留。钱没有找到,反倒沾了两手的灰。苏默气得在心里把那个跟人私奔的小娘皮骂了好几遍,洗干净手,又去外面转了一圈。大屋旁边盖着两间小屋,一间是柴房,里面放着小半间屋子的柴草。还有一间,是厨房,一大一小两口黑锅,木头做的锅盖上落了不少灰,看得出来,至少有小半个月家里没有开过火了。苏默暗自琢磨这对姐弟是怎么在家里不开火的情况下,活了半个多月的。难不成有人救济?谁会这么好心?苏家,不可能!苏家人连下人都不拿正眼看苏笙和她,怎么可能救济这姐弟?吴大娘倒是有可能,但她自己家日子可能都过得紧紧巴巴地,怎么可能多供两张嘴,且还是与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姐弟两个?吴大娘再好心,也得有那个经济能力吧?苏默一边寻思,一边出了厨房,却见栅栏外,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的灰色的衣角一闪,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雪中。苏默眼皮一跳,大喝道:“谁啊?鬼鬼祟祟地——”听到声音,苏笙飞快地打开门,跑了出来,叫了一声“姐姐”,对着苏默眨了眨眼睛。苏默不解,正待追问,却见他跑出大门,踮着脚,跟作贼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发现,在苏默诧异的眼神下,喜眯眯地捧着一堆发黄的柴草回了院子。走到苏默近前,他漾开一个笑脸,双手高高捧起柴草,献宝似地举起来。“姐姐,你看,——”苏默拧着眉毛定晴一看,透过柴草的缝隙,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烤鸡,油光蹭亮地躺在枯黄的柴草里。苏默咽了口口水,拨弄了一下柴草。指望两块点心能真饱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的肚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咕隆隆——”见到烤鸡,闻到了它散发出来的香气,迅速勾动了苏默肚子里的馋虫,它们集体暴动,发出了令人尴尬的肠鸣声。苏笙好奇地瞟了眼发出怪声的地方—苏默的肚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苏默的老脸一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扬声说道:“小笙,刚才是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姐姐说是什么声音?”
苏笙默默地注视了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识趣地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了苏默。苏默的脸上撑起一个强笑:“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对不对?”
苏笙一脸为难,他明明听到了,姐姐为什么非要他说没有听到?苏默轻轻地咳了一声,提醒道:“第一条家规——”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苏笙皱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是,我没有听到姐姐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说完,他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捧着烧鸡回了主屋。苏默默然地站在院子里片刻,撸了撸袖子,气势汹汹地追过去,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熊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打就好了。从今天起,一定要树立起她一家之长的高大形象。“小笙,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苏默露出光洁的小臂,目光凶狠,嘴里发出威胁似的哼哼声,步步紧逼。苏笙节节败退,目露惊恐,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没过一会儿,屋子里响起苏笙有些变调的笑声。“啊哈哈——我受不了——”“姐姐,求求你,别挠了,我怕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