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就看过了,没什么看头。你就别害羞了。”
她没觉得是大事,说完之后,帘账一合,又钻进里面忙着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去了。留下少年呆立在当场,脸色青白交加,神色窘迫不已。什么叫没什么看头?这是害羞矜持的女子该说出来的话吗?再说,他也没有害羞啊,男女七岁不同席啊,他自觉男女有别,避嫌不是应该吗?这个苏默的作派未免也太豪放了些!他心里有淡淡的不喜,皱着眉盯着晃动的帘账,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苏笙把少年的窘迫看在眼里,很是同情地瞄了他一眼,走到床边,隔着帐子,小声地说:“姐姐,你矜持一点啊。”
帘帐里面窸窸窣窣的,苏默正在换衣服,闻言动作一滞,脸色空白了一秒,皱眉道:“我一直很矜持啊。”
苏笙很是无言。你矜持,你第一天就把人家压在床上了?!你矜持,你把人家撩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炉子点起来了,火光熊熊,温暖一点点地把寒冷驱散了到了屋外。脚下扔着湿衣服,苏默百无了赖地坐在床上,作望天状:“好了没有?我要出去烤火!”
换个衣服也磨磨蹭蹭的,也是没谁了。碎花袄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少年低着头,两只手扭成麻花状,正在与衣服上的绳结作斗争。他从来不知道,穿个衣服会这么费事,这些绳子快愁死他了!闻言,他抬起惶急的脸,微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脑门上因为着急而冒出来的汗珠。“没有,姐姐,你且再等上一会儿。”
苏笙站在旁边,见他愁得眉头都打结了,替他应了一声。这都等了半天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苏默决定不等了。她跳下床,一把掀开帘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上衣的绳结不知怎么的,打成了死结,苏笙和少年的脑袋抵在一起,正对着那个死结发愁。听到笑声,苏笙回过头,很是无语地说:“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少年顾不得说话,急忙把敞开怀的衣服收拢起来,那防人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他在防色狼呢。苏默斜了他们一眼:“我要是再不出来,你们忙到天黑,不定能把那绳扣解开。”
苏笙对姐姐已经无力吐槽了,他发现自落水之后,姐姐的性格是变好了不假,可也不能太豪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