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联军象征性的攻了一次城,留下了数千尸体之后,就迅速的退去了。四县联军退去没多久,西南方向的官道之上便出现了大批的人马。这十万人马的出现,使得整个天空都出现了一丝阴霾,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传出。不是因为人多,是这些士卒身上的气势所致。前头一杆擎天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一个烫金大字:【辽】!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四五的男子,剑眉星目,俊朗非凡,双眼如鹰一般扫视着周围。即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传出的阵阵威压。张辽目光从战场上转了一圈,心中已经心知肚明了,等见到四个县城的县令之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看到稷山县的城墙之时,心中也微微惊讶了一番。随即开口说道:“丁承,你若束手就擒,某可考虑饶你性命。否则,这一城的百姓,都会跟着你遭殃!”
两人相距三里,但张辽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来,可见功力之深!丁承闻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张辽,你是不是给董贼当狗,已经习惯了?某杀了祸国佞臣,你非但不感激,还居然举兵来讨伐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董太师是忠是奸,自有大汉律法定夺,岂是你个人决定的?”
张辽毫不示弱。这个时代举兵攻打,终究需要师出有名,张辽同样不例外。既然他敢来,早就想好了理由,也不会被丁承的一句话给问住。十万的精锐之师,加上七万的四县联军,将整个稷山县围的水泄不通。两日前吓退对方,以及上午时分打的敌军屁滚尿流从而积攒出的士气,在面对十七万人马的时候,又一点一点的消散了。人数的差距,如同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众人的胸口,让人喘不上气来。“真能守得住吗?”
“不知道啊,十七万人马,一人一口口水都有可能将咱们县城给淹了。”
“我听说过这个张辽,他当年在白狼山之战时,率领先锋大破乌桓族,并斩杀乌桓单于蹋顿,实力深不可测。”
“这可怎么办?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丁承这方原本钟和顺的士卒开始议论着,但似乎也怕被听见,声音很小,毕竟丁承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轻易造次。可是“入微”之后,丁承五官的敏锐度远远超乎人的想象,将这些质疑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如此言论,分明就是在扰乱军心。但丁承却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看向了孟珙,“玉璞将军,交给你了!”
孟珙两条浓眉一耸,早已安奈不住了,也不废话,直接转身下了城墙。不多时,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开启。孟珙骑在他的绝尘驹之上,手中拿着一丈长的空蝉静雪,缓缓走出城外。而他的身后是近八百名骑着战马的背嵬军。每一位士卒都沉默不语,重甲从头包裹到脚。一股股萧杀之气,不经意间散发而出,让城墙上的士卒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同时也有不少人眼中带着一丝狂热。敌方阵营中苏子安微微有些错愕,面对己方七万人马的时候,对方都选择龟缩不出。偏偏张辽将军来了,甚至还带了十万精锐部队,对方居然出城迎战了!这丁承到底要干什么?而张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李肃,你也带一千人马过去,别让人看不起了!”
副将李肃伸出舌头在牙齿上舔了一圈,立刻点出了麾下最精锐的士卒,然后出列,手中的战戈遥遥的指着孟珙,叫嚣道:“你是何人?某不杀无名之辈!”
李肃是吕布的旧部,战力着实不弱,已经到了玄玉武将的级别,完全有了狂妄的资本。可是孟珙却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听见对方的喊话一般,轻轻说了一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