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告诉我那边草棚里的都是什么人。”
赵飞扬刚刚在马背上就瞧见草棚里有不少人在喝茶,对于这些人的身份,他很有兴趣。“第二,我要你把他们其中的一个带到这来,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行。至于第三嘛,你说你是这片地头蛇,我不信,除非……”赵飞扬话没说完,二刀把子便晃起脑袋来,带着讥讽笑道:“我他么还以为是多大事呢,你这不是和我赌啊,你是要打听消息,对不?”
“可以这么说。”
赵飞扬没有否认,“怎么,要是这样的话,你还赌不赌了?”
“当然!”
二刀把子立刻点头,其实他心里想得清楚,既然到了这个地方,自己兄弟们都在,别说赌,今天就是抢也得把这二十万抢过来!更何况他是有恃无恐。“这位公子,我不在乎你是干什么的,愿意打听什么都行,第三条你先想着,我把前两条给你干了。等着,我先去请人,再和你叨叨。”
说完,二刀把子梗着脖子把手一背,迈开大步往外就走,经过那群强人身边时,还不忘嘱咐他们道:“弟兄们,这几位爷来历不凡,咱可不能冒冒失失的,瞧你二哥我不就因为冒失才得罪人了吗?你们都收敛点,看好他们就行,别让咱这二十万,丢了!”
瞧着二刀把往前走,林意深缓步来到赵飞扬身旁,贴在他耳边道:“飞扬兄,你这是打算剿灭他们?咱们人手,可不够。”
“林兄把我想得太莽撞了。”
赵飞扬似笑非笑的道:“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能耐,之前严秀才不是说有个叫章宝堃的吗,你猜他会不会在这?”
“我觉得不会。”
林意深说出心内想法,“毕竟这种人都是在幕后,摆到台前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飞扬兄和他赌的,到底是什么。”
赵飞扬侧目,看了他一眼笑道:“他说的对,我原本也不会和他赌。这群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必不简单,盘盘道,没什么坏处。”
闻此言,林意深心中了然,赵飞扬这是要和他们逗逗闷子,套些话出来。两人正说着,那边二刀把已引着一福贵人走来,就看那家伙大肚翩翩,两撇胡子往上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来到近前,二刀把冲赵飞扬道:“公子,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的东家,咱们辉云府商会副会长,何副会长。”
说着,二刀把又冲何副会长道:“东家,这位就是那个公子,姓什么叫什么我不知道。他说我还不配知道。”
“你,的确不配。”
何副会长眼皮一抬,刚刚已仔细打量过赵飞扬等人,此刻道:“各位,是从皇都来的吧?”
“好眼力。”
赵飞扬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道:“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我还看出,你们是一群不好招惹的人,要是你我分道扬镳,没有交集,对双方都好。”
说着,何副会长嘴角一挑,猛然间扇了二刀把一个打耳光,又脆又响!赵飞扬很清楚,他这是在以退为进,这个耳光既是给自己赔罪,同样有时在做警告。果然身份不同,处事方式就会有所区别,他这一手来的厉害、干脆,让人无法设防。何副会长抽完嘴巴,还故意揉了揉手,表示自己刚刚非常用力,“他得罪了您,现在应该找回场子了?咱们之间的事,是否可以搁置下来?”
“副会长就是不一样。”
赵飞扬冷笑着点头,冲脸上被抽的二刀把道:“别忙着揉脸,先告诉我,草棚里面的都是什么人。”
“你不必问他。”
和副会长把话头接过来,道:“我来告诉你。那边草棚中所有人,都是我们商会成员,而且我还可以对你说,我们这一次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是什么?”
赵飞扬问道。何副会长嘴角一挑,眼神中充满自信与不屑,“我们是来向官署示威、抗议的。什么为江淮事纳捐,全是扯淡,他们不就是为了中饱私囊吗?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严秀才在一旁战兢喝问。早就在一旁看不下去林意深一步上前,横眉冷对,“江淮大灾,有目共睹,我不知道你们官府说了什么,也不了解地方官为人,可仅凭现在尔等作为,可按谋逆论处,你知道吗?”
“谋逆?”
何副会长摇摇头,脸色傲然,“官逼民反罢了!”
“混账!”
林意深一声冷哼,转向赵飞扬,耳语道:“飞扬兄,他们就是一群为富不仁之辈,说的再多,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家银钱!常言道,善财难舍,果然不假。”
“我看也差不多。”
赵飞扬微微点头,他已经将事情基本看透,就说眼前这个什么何副会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不是先入为主,从他刚刚行为、话语中都可以得到验证。天下,为富不仁者绝不在少数,而且这群混蛋各个胆大包天,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什么事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