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公子说的很直白,要您调动这些人,整理现场,第二件也与此有关。林大人,这个水道都是谢安指挥挖掘,您在其中并无太大用处,而公子偏偏把收尾的任务交给您,您能想到是为了什么吗?”
林意深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真人,还是不要云里雾里,我不想耽误飞扬兄之事。”
“好吧。”
玉殛子也没说什么,直接道:“第二件事,公子是希望林大人能够摸索一下这些人,看看这其中是否还有能人,是否有与谢氏兄弟相熟之人。您想一下,谢安指挥众人,挖掘出如此水道,仅仅才用了多久?难道您一点也不觉诧异吗?”
此言一出,林意深瞬变脸色,纲要追问,就听玉殛子这边已轻笑起来,“哈哈,林大人,当然这些都是贫道猜测,信不信在您,贫道话已至此。”
说完,玉殛子转身就走,根本毫不停留,反倒是林意深,看着他的背影,加之刚刚那番言语,一下陷入深深疑惑之中,他不明白,这位真人对自己说出那些话之后,为何还要偏偏加上最后那一句。半晌犹豫,很可惜林意深还是没能理解玉殛子用意,然而另一边,玉殛子方才和他把话说完,就被铃铛叫了去。别看赵飞扬不允许她上前,可铃铛担心他的安全,定然不会那么听话,之前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尤其是金帆水鼠出现,以及陈锦追杀,这两个点,对于铃铛触动非常大。出于对玉殛子的尊重,铃铛冒着大雨,从车上下来,冲玉殛子道:“真人,贸然请您过来,不会打扰到您吧?”
“夫人太客气了,贫道本就是为主公与夫人服务的。”
玉殛子手念霜须,含笑发言。赵飞扬不在场时,玉殛子在铃铛面前,会以“主公”来称呼超赵飞扬,这既是一种尊重,同时也是自己态度、立场的表达。铃铛腼腆一笑,她已学会在什么人面前,该如何表现自己,“真人,我很好奇您刚刚是在和林大人说什么,瞧他脸上变颜变色,这可是让我家忘忧很担心啊。”
铃铛故意借着姜忘忧把这话说出来,就算玉殛子心中有所不太高兴,也绝对说不出什么,这一招很高明。当然,她的心思,瞒不过玉殛子,玉殛子笑着便将刚刚之语道出,同时解释,“夫人,是这样,贫道以为,主公对于谢氏兄弟十分信任,这一点无可厚非,然而我们还是要为了安全着想。”
“您是知道的,以主公现在身份地位,绝对是在整个朝廷风口浪尖上,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再小心,避免任何意外发生。”
“贫道曾有言在先,主公若光芒万丈,那么一切黑暗都将由贫道承担。贫道只是不希望有一些隐患,会隐藏在主公身旁。”
“看来真人对他们还是不够信任……这是一件好事,您在为师兄担心。”
铃铛说着报之一笑,充满感激的眼神。紧接着,铃铛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还有一则,不知真人是否想过。您为了师兄,这般对待其他人,那么在别人眼中,您是否又能被完全信任?您在得罪别人,别人也会算计您。”
铃铛此言一出,玉殛子顿时一身冷汗!听到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铃铛这番话,都是赵飞扬授意!其实玉殛子刚刚也在琢磨,按照之前自己和赵飞扬交往的惯例,类似陈锦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将自己带在身旁。无论从智谋上,还是武力,自己都要比罗通更适合跟随,或说三人同行,才更加稳健,但是这一次,赵飞扬连提都没提,本来还以为是他慌忙中忽略了这一点,眼下看来,他是故意如此。想想有些可笑,自己刚刚还特意去提醒林意深,看来自己也没能逃过怀疑。这些话,一定是之前赶路时候,赵飞扬就嘱咐给铃铛的,只要找到合适机会,她就会向自己传达。不能不说,这个问题对于自己而言,的确非常致命,有防人之心,就该有被人防之备,赵飞扬心思,果然令他人拍马难及。面对这种情况,玉殛子非但没有一点气愤,反而他还自觉庆幸!赵飞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声了,可以说什么事对自己都是言听计从,玉殛子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选择和推算,也许他并不是自己应该追随之人。毕竟,作为上位者,实在是不该完全听信下属之言,但是现在看来,自己选择没有错!赵飞扬是潜龙在天,默默无言时,正是一双法眼,窥探众生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