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眼睛狰狞到通红,他的手有些颤抖,心情激愤到极点连酒杯都握不住,心一狠就把酒杯哐的一下扔了出去。周围喝酒的人纷纷看过来。这里是一个地下的酒吧,不怎么正规,来这里喝酒的什么人都有,什么道上的都有,又见到他这般动作的人也被一个碎了的酒杯激起来了脾气,大声嚷嚷道:“做什么?要喝酒就好好喝!这里可不是让你来发泄脾气的!”
目越瞪过去一眼,“闭上你的臭嘴吧!”
那人也不是好脾气的,被这么一激当下就拍桌而起,“你说啥?”
目越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只有他一个人从工厂里逃出来了,想着来这里喝酒消愁,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不识时务的,当下也站起来吼道:“我说,闭上你的臭嘴,不管你的事情,听不懂人话吗?”
周围没有来劝架的,大家都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甚至还有人叫好,让他们赶紧动手。杀红了眼睛的汉子是最听不得别人的叫好声的,就像是斗兽场里的野兽,必须要有一个胜负之分。目越当即把手边的酒瓶照着桌子边上一砸,酒水哗啦啦的流了一个干净,照着那人的脑袋就过去,那人也不甘示弱,同样的方法抄起来一个酒瓶,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撕打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叫好,甚至还有人当下就开了赌局。最终的结果是目越取得了胜利,但是他的脑袋上也被对方开了一个口子。酒店的老板冷漠的让人把死人抬出去,把这一地的血擦干净,别耽误他做生意。而后就过来着目越,“先生,也请您一起出去。”
这是酒吧的规矩,在这里打架不是不可以,反正也能刺激一下店里面原有的客人,但是打完架不代表店家没有惩罚的举动。目越随手拿着一块布把流着血的伤口先按住,眼神阴鸷但是他只能听酒店老板的,要是他还想在进入这家酒店就得听从这里的规矩。目越嗤笑了一声,正准备潇洒的离开,但是二楼上突然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酒店老板叫住了。老板见到来人先是鞠了一躬,然后上前低声询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黑金的卡片,放到了老板的上衣口袋里,而后下巴一扬示意那边的目越,“先生想跟那位聊一聊。”
老板脸上带着笑,“好的,请容我转达。”
所以刚要往外走的目越就被老板拦住了,他像一头狮子,“做什么?”
老板笑着,像是一个真正的商人,“楼上有位先生想要跟您聊一聊,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目越听此话,先是往二楼看了一眼,二楼的栏杆上的确是有人扶着往下看,见到他抬头还招了招手。这里是轻易不会开后门的,要是开了就说明此人的身份不容小觑。目越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完美的翻身的机会。“当然,我的荣幸。”
他是这样说的。随后老板把他引荐给了身后等着的男人,男人客气的跟他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麦井。”
“目越。”
徐常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在楚兴宁的这间带不下去了,刚想着找个人过来接手,就听见外面走廊有军靴踏过的生意,而且这种步速,他猛的站起身来迎出去。果然是溥言骁。“队长!”
他敬礼道。溥言骁淡漠的点点头,“在审问谁?”
“楚兴宁。”
“嗯,我去看看。”
溥言骁今天戴上了一副洁白的手套,军装帽檐下投出来一小片阴影正好挡住了他的眉眼,连徐常都不能确定他现在的心情是如何。溥言骁进去的时候,楚兴宁还在嚎叫。她说自己是无辜的,说自己跟那些人没有一点关系。溥言骁进门直接坐到了审讯对面的那把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调整自己的手套,但不知为何就是从他一踏进这里就蒙盖上了一层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楚兴宁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掐住,让她呼吸困难。就这么沉默的过去了十分钟,溥言骁这才清嗓子说道:“你说自己无辜?”
楚兴宁没有再哭,更没有再嘶声裂肺的哭喊,只是大声的笑了,笑声刺耳,但是一句话不说。溥言骁也不管,她愿意笑就让她一个劲的笑,直到她笑到嗓子破了,溥言骁才慢慢悠悠的说道:“其实你不交代也没关系,我有你的罪证。”
楚兴宁的笑像是被突然掐住脖子的老鸭,嘎的一声停止了,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没听懂溥言骁在说什么。“我想你应该直到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掌握在HN手里吧?”
楚兴宁的身体一个劲的往下滑,溥言骁知道了,他们知道了,她完了,都完了!“我说。”
然而溥言骁却没有了听下去的欲望,说实话他过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听什么交代的,不过就是想逼疯一个人。徐常见到他从容的离开后,叹息一声把关楚兴宁的这一件锁上,证据都已经齐了,就等着上面的人过来交接她。里面楚兴宁是真的哭了,只不过流不出来眼泪,因为她的眼泪都在之前博同情的时候浪费光了。溥言骁的军靴在地板上发出声音,咯噔咯噔一声,让关押在旁边房间的犯人都不由得屏息去听这个声音。“目越追的怎么样了?”
徐常低下头,“目前还没有消息,怀疑是已经偷渡出国。”
“继续追捕,这个人绝对不能姑息!”
徐常低声沉稳的应是。一直走到了尽头,溥言骁身上的气场才有所缓和,“辛苦你们了。”
徐常怎么敢应一句辛苦,虽然说是长假期间但是有事情还是得挺身而上,谁让他们选择了留在基地呢?想想老高,现在在就回去陪着老婆孩子了,令人羡慕。不对,徐常抬头看着走远的溥言骁,队长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他也不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