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会,喻色饿了,想着楼上的房间有食物,便道:“我去拿食物。”
她说着就要越过季唯衍上楼,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薛振东还在不在了,她和季唯衍不好打扰薛振东和季唯雪,就只能等着薛振东自己下来找过来。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这都要过午了,那个男人的悲伤是不是已经淡去了一些些了呢?去看看也好,免得太担心。不想,她才要走过季唯衍,就被他的大手扯住了,“色,哪也别去。”
他的手大而有力,拉着喻色一个趔趄,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只轻轻一使力,她的头便枕上了他的手臂,薄薄的唇落下来,只是轻轻的吻,轻的,带着几多的怜惜,“色,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不会的,是不是?”
季唯衍反复的念着,他被季唯雪的离开打击到也刺激到了。“不会,不会的。”
喻色低低的回应着季唯衍,即使是被淹没在他的吻中也依然继续的呢喃着。两个人,魔障了一样全都沉浸在季唯雪的离去中而无法自拔,“都怪我,是我不好,若是她早些进去医院,是不是能多活些日子,是不是就可以等到她的孩子了?”
季唯衍抬眸,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低低的诉说着,眸中有液休悄然滴落,这是喻色第一次看到季唯衍流泪。她想象中的男人流泪一定很丑,可是此时看着他,那张不似记忆里的面容配上他眸角流出的晶莹的泪珠不止是不丑不说,居然一点都没有消解掉他身上的男人味,相反的,还更浓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受伤的时候没哭,他被江诚抢了季氏没哭,可此刻,因为季唯雪的离开,他真的哭了。“丢人。”
虽然他看着依然很男人,喻色的手还是禁不住的抬起,为他轻轻拭去那泪珠,男人突然间就搂紧了她,紧的,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嵌入进他的身体里一样,有些疼,她却一动不动,由着他继续抱着。“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轻声问,很伤感。“要不,你试试?”
她轻笑抚摸着他的脸,瘦了,每一次见他都会瘦,是让人有多么的操心呢。“妖精。”
她娇媚的小模样让他想起了她初初勾着他的第一次,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最开始,她还勾的有模有样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就全然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原来她比他还是雏儿,装老成罢了,可是这样的她,他就是喜欢呢。“他藏起来了,不然,不必要这样久。”
江诚的事,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就是不想她担心,此刻说起,是在向她解释,不是他不男人,实在是一个缩头的乌龟拿他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等乌龟伸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拿下,才能从此解决,可,那需要等待,等待乌龟伸头的那一刻,那是需要时间的。“我们慢慢等。”
与他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这还是喻色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季唯衍,原来男人也有这样的一刻呀,她一直以为他是无所不能无坚不催的人物呢,不过也不对哟,她男人一向是有血有肉的,不然,哪里来的他们的三个孩子,每每想到晓越晓美和晓衍,喻色的心都是暖暖的,“阿染,我们在一起就好。”
“可……”“明天再离开这里,可好?”
她指尖摁在了他的唇上,不许他说下去,她要阻止他说离开,既然相见了,至少要陪她一天,出不去不安全也好,就这样的守在这个小房间里才是人生中的最大的幸福,她最爱的就是这个小房间,不是别墅也不是豪车更不是季氏,她要的,从来都是这个男人,哪怕是她捡他时他的淹淹一息一贫如洗,哪怕是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只要是他,便一切都好。“嗯。”
季唯衍拾起喻色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蹭着,动作亲昵的再度刷新了喻色的感官刺激,他今个,很粘她,有记忆里以来最粘她的一次。喻色看着认真的若有所思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的仰起小脸,他可以吻她,那她更可以吻他了,回吻了回去,阳光依旧好,温情依旧在,她轻阖着眼眸,什么也不想,只想他,想他……那一拥,转眼就是天黑,只是相佣而坐,只是深深的吻,时间就走得那样的匆忙那样的让人伸手抓也抓不住。两个人的肚子一起抗议了。lsquo;咕咕rsquo;叫了一声又一声,喻色才挣开了季唯衍,“我去拿些食物,等我。”
两只大手这才缓缓的松开喻色的腰身,她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开了门出去往楼上走去。顶楼的房门前,一片肃静。喻色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缓缓的推开了那道门。遮着窗帘的房间里一片安静,那张原本坐了薛振东和季唯雪的床上,此时已经再无一人。她早知道薛振东是要带走季唯雪的,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带走的,不想让季唯衍再操心,索性就打给了江君越,毕竟与薛振东最铁的人是江君越。“蓝姐夫,振东呢?是你叫车送他和唯雪离开的吗?”
季唯雪要办后事的,再者,薛振东也不可能抱着她打的离开再藏于何处吧。“不见了?”
不想,那边江君越反问的语气似乎并不象是假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快说。”
她没时间开玩笑,有些后悔自己上来晚了,总觉得这房间里空调开得低,薛振东不会那样快走人,不想……“我真不知道。”
退去了所有的邪魅,江君越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喻色这问题的。“快找。”
喻色急了,可还是不想让季唯衍知道。“不必找了。”
清冷的男声,直接就否决了喻色的提议。“你……”“他来小城之前就购买了一辆房车,里面应有尽有,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江君越口中的那个他没有提名字,可是喻色知道他指的是薛振东,江君越对薛振东了解颇深,这很正常,薛振东算是他的铁哥们,跟发小差不多,只是不跟他的另外几个发小一个圈子里耍罢了,因为,他早年是警察。“特制的冰柜。”
江君越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刚好可以平放一个人的冰柜。”
“他疯了吗?他要把唯雪带去哪里?”
喻色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江君越语气很平静,薛振东是什么性格,他太清楚了,只要是薛振东想做的事情,十匹马也别想拉回去,所以,从知晓薛振东买了房车后他也没劝过薛振东什么,每个男人都有守护自己爱情的权力与方式,或者,不懂爱的时候还不理解,可如今,他有了蓝景伊,他深深懂得。“可,唯雪还有一个礼物要给他呢,他不能走,你告诉我他现在去哪里了?我去追他,去找他,唯雪的礼物……”“呃,什么礼物?为什么不早些给他?”
江君越皱眉,把喻色想成了低智商者,却哪里知道那份礼物是真的提早给不了。“我……我……唯雪不让说,时机还不到。”
“那对我呢?也不能说吗?”
江君越淡清清的问过来,语气也凌厉了些,“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说,我就给季唯衍拆台,让他根本没有筹码再与江诚斗了。”
“你敢……”喻色磨牙,真想砍了江君越。“倾倾,你少胡言乱语了,多大的人了,还开这样的玩笑,手机给我吧。”
那头,蓝景伊低斥了一声江君越,便从他的手上抢过了手机。“喻色,你别听他胡说,我和倾倾赶过来一是来看望季唯雪,二也是他留在T市吃不香也睡不香,吵着要来这里给季唯衍助阵的,放心,他不会捣乱的,有我在,他就算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么腻胆。”
“蓝姐姐,姐夫可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喻色低低笑,这一刻已经释然了,薛振东是以房车带走了季唯雪,以现在的时间,若她和季唯衍要去追人,也许还是可以追得到的,可是追到了呢?薛振东又岂会把季唯雪还回来?不会的,他准备了那么久,便是早就确定了后面该如何去做。或者,放手也便是一种另类的成全吧。“喻色,你可是我儿子的未来丈母娘我女儿的未来婆婆,咱们两家要好好的,以后你只和我联系,不必再理会倾倾那个疯子了。”
“呵呵,好。”
这个亲家母,喻色很喜欢。可,看着满室的冷清,她不知要如何下楼与季唯衍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