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秦蓁蓁一直在锻炼,估么着也瘦了一两斤。吴婶的儿子李春生来过家里两次,跟萧煜横定了动土的日子,在半月后,萧煜横又给了五两银子用来买打地基的石头。李春生也给了萧煜横一张盖房契约,萧煜横将契约交给秦蓁蓁保管,之后依旧砍竹子做家具。很快,萧家盖房一事,轰动了整个李家村。他们不禁猜想萧家是不是发财了,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竟然还有钱盖房。有人得知这次为萧家盖房的是吴婶娘家侄子的时候,便去吴婶家想打听萧家此次盖房花费多少银子。吴婶很清楚这些人的秉性,故而没有告诉他们,只说自己不知,只是帮忙牵了线而已。很快,周寡妇便去怂恿耗子,说让他去找萧煜横,把赌约改一改。如果耗子赢了,就不让萧煜横滚出李家村,让他把房子给耗子就成。耗子听完,没有立刻答应。他恨透了萧煜横,恨不得他死!就在盖房的师傅们到了萧家,将买好的石头拉过来,要打地基的时候,周寡妇又跑来叫耗子去看。起先,耗子根本不屑,他根本不信萧煜横能有银子盖上面好房子。可听周寡妇说是买了不少石头来,要盖石头房子的时候,耗子眼里一亮,随后又有些怀疑,“就他萧煜横,要是有银子盖房,不早盖了?非要等他家房子塌了才盖?”
“你爱信不信!人家石头都拉回来了,恁大一整块,我听说是花银子买的嘞!我跟人打听了,恁大的石头,得二三十文一块嘞!”
“那石头镶金边儿了啊?那么贵!”
看耗子不服气的模样,周寡妇开始抱怨,“哼,看他萧煜横老实巴交、蔫不拉几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家底。早知道,我就跟他了!”
“呸!”
耗子啐了一口从床上起来,说:“就你这双破鞋,萧煜横就是瞎了,估计也瞧不上你。”
“我呸!”
周寡妇‘哼’了一声,问:“你去不去找萧煜横?”
耗子想了想,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了一通,“去。不过不是现在。”
他想了,他要等萧煜横的房子盖好的时候再去,让萧煜横竹篮打水一场空。要让他从满心欢喜直接到绝望!“为啥不是现在?等人家住进去了,你还指望人家能给你腾地方吗?”
周寡妇要被耗子这句话给气死,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耗子给从屋里推出去了,“里正不是说了,你少来我家,省的村里人看见了不好。”
被赶出家门的周寡妇急了,破口大骂:“不好?什么不好?你跟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你个没良心的,怎么,马上就有新房子了,就想踹了我?”
周寡妇蛮不讲理的模样让耗子见了有些烦躁,他冷着脸,说:“你非要将这件事闹得全村人都知道是吗?这话,要是再让旁人听去,你就只有被浸猪笼的份儿了!”
被耗子这么一吓,周寡妇立马捂住了嘴巴,眼睛左右看看,见没人,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过去用身子蹭着耗子,“耗子,你可不能不要我了啊,我对你那么好,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没脸见人了!”
看她风骚的模样,耗子心里又来劲儿了,拉着周寡妇进屋、关门、一气呵成。结果...又将周寡妇赶出了家门。周寡妇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踹了两脚走了。屋内,耗子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这、这、这怎么回事?耗子不敢相信,他竟然不行了!“这、这...啊!”
耗子不甘心的大吼两声,随后转身冲出去找周寡妇。周寡妇还没走远,又被耗子拉了回去。还是刚刚那一套动作,关门、上床...然后...又是那样。周寡妇刚想问耗子咋回事的时候,又被耗子拎着扔了出去。这下,周寡妇不干了。她用力砸着耗子的门,在门口破壳大骂。耗子就像听不见一样,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想来想去,他想明白了。“秦蓁蓁!”
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咬牙切齿。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将自己给吓坏了,所以自己才会这样!“啊!秦蓁蓁,萧煜横!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耗子仰天长啸,将所有的怒火都抛向了秦蓁蓁跟萧煜横,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另一边,正在收拾院子的秦蓁蓁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摸了摸鼻子,说:“一定是有人在骂我!”
萧煜横笑了,说:“你怎么知道有人在骂你?”
“猜的。”
萧煜横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手上的活计。秦蓁蓁将落叶扫到一旁,然后帮萧煜横将竹子搬到他脚跟前,问:“萧煜横,你怎么还会做家具呀?”
萧煜横说:“带我的猎户,原本是个木匠。所以教我打猎之余,也教了我一些木匠活儿。”
“你的手艺不错,为什么没想过去做木匠,反而要去做个猎户呢?那么危险。”
秦蓁蓁说完这话,萧煜横眼底闪过一丝遗憾,说:“娘不喜欢我去抛头露面。”
“啊?”
秦蓁蓁惊讶了,看着他无奈的脸庞,下意识说道:“你又不是个大姑娘,有什么可不喜欢的?”
要是个姑娘家,不喜欢她抛头露面还有得说,可能是怕她会遇到坏人将她掳走。可萧煜横一个大男人,有啥好怕的?秦蓁蓁转头看向在做被子的赵氏,模样清秀,即便年过四旬,身段儿依旧很好。看她做针线活儿的手法,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莫非,这赵氏,还有什么隐藏身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