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康吃饱了,也根本不惦记那么两块,因为他看到一旁还有很多。反正,他是打算将那些都吃完再回去的,好歹过两天吃饱饭的日子。吃饱喝足后,秦蓁蓁问:“吃也吃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吧?趁着天亮还暖和。”
看秦蓁蓁要撵他们走,秦宇康跟秦月月开始装死,不说话。季氏直接说:“走什么走?刚吃完呢,这么撑得慌,怎么走?”
“再说了,回去,吃啥?你家里有吃的,还撵我们走,你好意思?”
秦蓁蓁气笑了,“难道你们还打算将东西都吃光了再走?”
她见过无耻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我是你娘!你该养我!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去报官告你!”
季氏开始撒泼起来,一副要跟秦蓁蓁同归于尽的模样。秦蓁蓁倒是不怕,她当初是将原主卖掉的,原主跟她早就不是母女关系了。因着自己占了人家孩子的身体,不好意思,所以才处处忍让。她要真去报官,还好了呢,到时候直接说清楚,就跟季氏断得彻底,省得日后麻烦。赵氏听季氏说要去报官,慌了,“亲家母,可不能这么说啊!蓁蓁是个好孩子,怎么会不管你们呢?她也是怕你们天黑了回去冻着,所以才会催,没有要撵你们走的意思。”
“哼,我谅她也不敢!”
赵氏朝着秦蓁蓁摇头,生怕她将季氏惹怒,季氏会去告她不孝,这可是大罪!秦蓁蓁知道赵氏是好心,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头一次,被人家这样蹬鼻子上脸来欺负。想着,她有点委屈。可转眼,又有了新的想法,她对萧煜横说:“一会儿你要去砍柴的话,就带他们一起去。”
“干啥,你还想让我们干活儿?我们可是客人!”
秦蓁蓁不恼,平静的说:“不干活儿,你们喝西北风?原本还想让萧煜横带你们赚点银子,既然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萧煜横神色微变,赚银子?一听‘银子’,秦宇康眼睛都亮了,“快说,怎么赚?”
“砍柴啊。”
“砍柴?砍柴能赚什么银子?”
秦宇康不屑。“怎么不能赚银子?不能赚,你们刚吃得红薯是西北风刮来的?”
“啥意思?”
秦月月来了兴趣,忙到秦蓁蓁身边,拉着她的手,殷勤问道:“我的好大姐,你快点说说,怎么砍柴赚钱?”
看秦月月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秦蓁蓁心里就犯yue。可都是千年的狐狸,谁没成精啊!秦蓁蓁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是砍柴然后去镇上卖啊,卖了换银子。镇上富贵人家多了去了,这样冷的冬天,没柴的人更多。一担柴能卖不少文钱,我们就是这样攒的,换的红薯吃啊!”
秦月月打量着秦蓁蓁,看她老实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骂几句‘蠢货’,自己不过几句好话就将她给哄住了,还真是蠢。知道方法之后,秦月月又问萧煜横:“姐夫一般都是去哪儿卖柴?还是专门给谁家送?”
“到镇上,找个地方摆着,就会有人买的。”
秦蓁蓁随便扯了一句。“这样啊。”
秦月月琢磨了一番,又问:“一担柴能卖多少文钱?”
“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是八文钱一担柴,现在的话,正冷呢,可以卖到十几文。”
“十几文!?”
秦宇康惊讶了。季氏也震惊了,她没想过,就那么点柴,能赚那么多!“你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
季氏说着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女,“还愣着干啥,还不快点家去砍柴卖去?”
几人听了,拍拍屁股就要走,脚还没迈出去呢,秦宇康就对萧煜横说:“对了,这个被子吧,你们应该也用不着对吧?既然用不着,我们就带走了。”
说着,将被子一卷,夹在腋下,“娘,赶紧走吧。”
秦蓁蓁想上前去将被子要回来,被萧煜横拦住了,他朝秦蓁蓁摇摇头,任由着季氏他们将被子拿走,还顺了许多红薯。等他们走远后,秦蓁蓁问他,“你干吗拦着我?”
萧煜横说:“你如果不让他们带走,他们是不会甘心的。咱家里还有棉花跟布料,就是辛苦一下娘帮着做。”
“我倒是不辛苦,”赵氏说着,有些担忧,“倒是你,没了被子,怎么办?”
说完,她叹气,转身去柜子里拿布料,开始动手给萧煜横做新被子。赵氏做了整整一下午,也才刚做好一半儿。整个下午,赵氏都没怎么挪地方,就在那儿缝纫,看得秦蓁蓁心里很是难受。她想了想,说:“娘,歇歇吧,您这样做下去,眼睛要熬坏了。晚上我跟萧煜横把床拼起来,我俩凑合两晚。”
本来就是秦家带来的麻烦,她不能让赵氏替自己承受这个后果啊!赵氏一听,心里乐了,立马答应:“哎,好!那娘就歇歇!”
说完,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过去将萧煜横的床挪到一旁,把秦蓁蓁的接了上去,还贴心的给花花母子几个换了给位置。傍晚,砍树回来的萧煜横看见自己的床跟秦蓁蓁的床挨在一起,问:“娘,怎么把我跟蓁蓁的床放一块儿了?”
赵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蹬了萧煜横一眼,“你的被子没有了,人家蓁蓁心疼我,说晚上给你挤一挤。”
萧煜横一愣,看向秦蓁蓁,见她没说话,萧煜横也没开口,算是默认了。晚上,萧煜横将火烧得极旺,以至于他跟秦蓁蓁在一个被窝的时候,手心冒汗。二人都蜷缩着,因为每人只盖了一床,很冷。秦蓁蓁冻得直哆嗦,萧煜横感觉到,对她说:“被子还是你盖吧,我去火堆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