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一声,只好苦着脸笑笑。她是遇到了好人家,没受到何翠翠那种待遇,万一日后萧小小也遇到了这样的人家,该怎么办?想到何翠翠那模样,秦蓁蓁一抖,对萧煜横说:“萧煜横,我们一定要赚多多的银子。”
“嗯?”
秦蓁蓁抬头,看着萧煜横,道:“日后咱家有银子,就有底气,小小嫁过去,日子若是过得不舒心,婆家不好,她可以随时回来。我们可以确定的告诉她,和离又怎么了?爹娘养她!”
“只要咱们有底气,孩子也会跟着自信。届时,就不会被人家欺负了还不还手、不还嘴。”
秦蓁蓁一直在碎碎念,让赵氏跟萧煜横听了忍不住互相看着,猜测秦蓁蓁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最后,秦蓁蓁在心中敲定了这个选择,一定要好好赚钱,将萧小小富养,绝不能让她步何翠翠的后尘。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告一段落,下午,他们开始裁剪布料,赵氏给萧小小做新衣裳,秦蓁蓁缝制床单、被罩。一下午,秦蓁蓁缝了三张床单,一条被罩。赵氏给萧小小做好了上衣,正在裁剪裤子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他们。萧煜横出去,开门一瞧,竟是吴昊,背着何翠翠!他紧忙让人进来,朝屋里喊着秦蓁蓁过来帮忙,问吴昊,“这是怎么了?”
吴昊背着何翠翠走了许久,手里还带着个包袱,脸色不是很好,看样子好像是跟谁刚吵完架。秦蓁蓁出来,见到这一幕,显示一怔,随后进屋,让赵氏帮着收拾下床铺。收拾完,出来将何翠翠他们迎了进去。赵氏见了,忙问,“这是怎么了?”
何翠翠看到她们后,哭得更凶了,没一会儿,竟然哭得昏死过去,将他们个吓了一跳。好在吴昊给掐了几下人中,掐过来了。苏醒过来的何翠翠也是昏昏沉沉的模样,泪水止不住往外流,没一会儿,枕头被她哭湿了。秦蓁蓁看她这样,只能让赵氏帮着烧点热水来,给她备用。吴昊说:“实在是对不住,我也是没法子,才将她带到你们这儿来的。”
“这倒没什么,只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为何会带着翠翠出来?吴婶没拦着你们?”
萧煜横问。吴昊‘哼’了一声,说:“我去一趟她家,结果她娘家人根本不想管她。将她做姑娘时候的衣裳收拾了两套让我带过来,说从此跟她没什么关系。我回来后,就看到她瘫坐在你们村村头,奄奄一息的模样。上前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她将大夫的话告诉了我姨他们,他们嫌何翠翠不能再生育,就说着要休了她。这不,一气之下,她自己便跑出来了。”
“我想着,好歹是一条人命不是?看她可怜,无家可归,就想着先给她带到我家去。但现在天都快黑了,夜路不好走,我想能不能让她在你们这儿先待一晚,明日我给她带走?”
这种事,萧煜横他们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是一条命的事。听完吴昊的话,秦蓁蓁心疼地望了何翠翠一眼,点头答应。萧煜横看外面的天色,对吴昊说:“你也留下吧,晚上夜路不好走,万一出点什么事该怎么办?”
吴昊拒绝,道:“我一个男人,不好留在这儿。”
“我们这有帘子,到时候将帘子拉上就行了。万一出点啥事,也不好说。再说了,我们家有板车,你要是想将翠翠带走,明日了,可以直接用我家的板车。”
秦蓁蓁说。看秦蓁蓁答应,赵氏也劝着吴昊,“孩子,留下来吧。”
吴昊又推辞两句,在萧煜横跟赵氏的劝说下,他答应留下来。看他答应,赵氏让秦蓁蓁陪着何翠翠说说话,她出去做饭。因何翠翠身子虚,赵氏做了些粥,想给她先简单喝点,暖暖身子。赵氏出去后,秦蓁蓁坐到何翠翠身旁,问她有没有要帮忙的,又问她渴不渴。何翠翠摇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问她:“嫂子,你说,我嫁给李春生那么些年,一直替他操持着家里。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真的,秦蓁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李春生,自然不知道李春生的想法。可,男人变心,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呢?接着,何翠翠又问:“嫂子,你说,他当真是因为,我差点被人玷污,嫌弃我吗?”
秦蓁蓁:“......”“嫂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何翠翠问着为什么,又哭了起来。吴昊跟萧煜横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分明也是何翠翠受了委屈。可李春生不是他们,自然也不会这么想,不然,何翠翠哪会如此?“翠翠,别想了。”
秦蓁蓁冷声道:“嫂子不觉地这是你的错。先前,嫂子也差点出你这档子事,可你萧大哥知道后,不仅没怪嫂子,还对嫂子更好了。嫂子也不觉地,这种事,是我们做女人的错。”
说到这儿,她看看萧煜横,又道:“分明我们就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怪到我们身上?我觉得,如果你萧大哥像李春生对你这样对我,我一定不会跟他过下去的。一个男人,是非不分,要他有何用?”
说着,她看何翠翠的神色,似乎有些转变,又道:“好好养身体,身体是自己的。你痛苦,没人会心疼你的时候,就只能你自己心疼自己了。”
何翠翠扭头,看向秦蓁蓁,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秦蓁蓁朝她笑笑,说:“对我来说,男人永远不会是我的天。我的天,只有我自己。”
何翠翠心中一颤,这话给她很大的鼓舞,可她又有些胆怯。此刻的秦蓁蓁对她来说太过于耀眼,让她不敢直视。像她方才那种话,自己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可,为什么,也会觉得向往?何翠翠垂下眼眸,想着曾经的种种,何翠翠那会儿见谁骂谁,看谁不爽就怼谁的时候。吴婶总是跟她说,千万不能跟秦蓁蓁学,让人膈应。可眼下看来,那样的秦蓁蓁,或许才是她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