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翠上去后,秦蓁蓁等人继续安慰着吴氏,等她情绪稳定后,秦蓁蓁上楼,准备跟何翠翠说一说,安抚她的情绪。结果,刚到楼上,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何翠翠的哭诉声。“明明是她跟我说的,我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现在又要帮着吴氏来职责我呢?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安稳生活罢了!”
现在,她连一声婶子都懒得叫了。王烟烟劝着她,“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现在,吴家确实为了你已经倾家荡产了。吴家婶子抱怨两句,也是能接受的不是?人家为了帮你,啥都没了,说了你两句,你咋就受不了了?”
“她那叫说两句吗?她分明就是想把我逼死啊!”
何翠翠哭着叫道:“是,他们是帮了我,可那也不能打我啊!我爹娘可都没这么打过我!”
这话,让秦蓁蓁笑了。可不,你爹娘没这么打过你,他们是直接根本不管你!接着,又听何翠翠说:“我也难过啊,我也不想的,我没想道李春生他们会那么不要脸!更没想到、吴昊他会真给啊!他可以不给的不是?”
秦蓁蓁听了直摇头,人家不给,看她等死吗?这话,李春生逼吴家走的时候,她怎么不去说?原本以为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好,说得重了些,想过来安慰她一下。现在看来,根本不用,人家好着呢。秦蓁蓁转头下去,来到客厅后,赵氏小声问她:“翠翠咋样?”
秦蓁蓁说:“好着呢。”
“唉,那就行。”
秦蓁蓁看吴昊跪在吴氏面前,小声问赵氏,“娘,现在啥情况啊?”
赵氏摇摇头,示意不好说,让她自己看。吴氏虚弱的看着吴昊,说:“昊儿,你现在就给娘一句痛快话,你是要那个扫把星,还是要我这个娘?你要是要她,娘也不说什么,从此咱们娘儿俩就断了。”
“娘啊!”
吴昊声泪俱下,“你让儿子怎么选啊?咱们当初,也是看她没地方去,才收留的她。现在,你让儿子不管她,那她不是只能等死了吗?”
“那你就不怕我死吗!”
吴氏突然吼了一嗓子,把秦蓁蓁吓了一跳,紧着楼上传来萧小小的哭声。秦蓁蓁立马跑上楼去哄萧小小,温若寒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十分不悦。“家中有幼儿,你声音小些。”
听温若寒开口,吴昊立马止住哭声,朝他点头,“对不住了温兄。”
他忘了,萧家还有个病人呢。吴氏听见孩子哭,心里也起了愧疚,“对不住,吓到孩子了。”
说完,她看向吴昊,“昊儿,娘、娘只想在头死的这段日子里,能好受一些。娘都腿进棺材了,你能不能,听娘一次?这么些年来,娘知道,因为你爹死得早,你被村里人议论。也没人愿意把姑娘嫁到咱们家,所以你心里一直有道疤。一直以来,你都很争气,咱家的日子也是在村里最好过的。你人孝顺,有善心,这些娘都知道。但、但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咱家会被她害死的!娘不能看你一步步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儿啊,娘求你了,你就听娘一句劝吧!”
吴氏哭着说完,直接从沙发上滑下去,跪在吴昊面前,失声痛哭,“儿啊,就算娘求你了!”
“娘!娘,您快起来,快起来!”
吴昊抱着吴氏往沙发上送,却怎么也送不上去,“娘啊,您别这样,您别这样啊!”
吴昊怎么都没想到,吴氏竟会给自己下跪!这、这真是要他命啊!哪有当娘的,给儿子下跪?见状,赵氏也过去劝说着:“老姐姐,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啊!哪有当娘的跪儿子?你这不是想让他折寿吗?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你也不要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还不行吗?”
说着,她看向吴昊,“昊子,快去给你娘倒杯茶来赔罪!”
“哎,好,好!”
吴昊知道赵氏在帮他打圆场,立马就去倒茶给吴氏,“你那个,您别动怒,别动怒!这件事,儿子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哭,吴氏也是十分痛心。自己的好儿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昊儿,娘再信你一次!”
“...好。”
看着自己老娘年迈的模样,又想到今夜她冒着大雪,穿着一身薄衣走了十几里路来找自己,吴昊就忍不住给自己两巴掌。他又想起秦蓁蓁的话,如果自己是用自己的银子帮何翠翠,那是应该的。可他、他不仅掏空了家底,还差点险些将自己老娘害死!方才何翠翠的话也一直回响在他耳边,一时间,心中有所动摇。他帮何翠翠,出于好心,可并不是应该的。自己老娘方才确实是冲动了,打了何翠翠,但她也不该那样说话。万一、万一自己老娘真被她气死,该怎么办?吴昊深呼吸一口气,对吴氏说:“娘,儿子在这儿租好房子了,咱们今晚就搬过去吧。赵家婶子这儿也没多余的房间给咱们住。”
吴氏听了,问:“那个扫把星呢?”
吴昊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赵氏见了,连忙说:“翠翠先住这儿吧,今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记得过来吃饭。”
赵氏看他们这样,说:“家里被褥都没有吧?我去给你们拿两床先用着,不过,是之前家里带过来,半新的。我给你们拿上两床床单、被罩,换上,先凑合用。”
对于赵氏的好意,吴昊跟吴氏都表达了谢意,吴昊差点就跪在赵氏面前给她磕一个。今天若不是萧家,他跟他娘怕是要决裂,不仅如此,他娘可能还会被自己给气死!萧家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了,日后也一定会报答!“衡儿,你去浴室拿被褥,娘上去拿床单、被罩。”
“哎,行,我这就去。”
看着吴氏身上穿的单薄,他又说:“娘,一会儿您再给吴婶拿两套您的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