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呀，娘！秦蓁蓁本来就看不上我，让她收留我，那不是比登天还难？”
秦月月想到，季氏的性格，若是不能从秦蓁蓁那儿得到便宜。她真的会将自己带去宜春院卖掉，给秦宇康还债的！她也不知道，秦宇康到底哪儿好，在家里啥也不干就算了，还要去祸祸钱！家里本来有点银子，全被他拿去赌了，赌输了就回家要死要活，逼家里拿钱。为了他，她娘把素素卖了，若是这次在秦蓁蓁这儿讨不到银子，只怕自己也会被卖去宜春院吧？一想到自己后半辈子就要在宜春院里苟活，秦月月心如刀绞。她宁愿去求秦蓁蓁，也不愿意去宜春院里被人糟蹋！“娘，咋办啊？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秦月月揪着季氏的双手，“娘，你去跟秦蓁蓁说说，说说呀！”
面对秦月月的催促，季氏拍开了她的手，一脸嫌恶，“你看看你，咋咋呼呼的，什么样子？”
说着，她还是向秦蓁蓁家门口走去，连连拍打门板，“秦素素，秦素素？你出来！秦素素！”
季氏在外面喊叫，屋内的秦素素一脸惊慌的看着秦蓁蓁。“大姐...要不，我出去看看？不然，她们一直喊，也扰民。”
秦蓁蓁头也没抬，“去吧。”
“嗯。”
秦素素从屋里出来，到了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她上去把门打开，季氏一个惯性，差点摔进来。看清来人是秦素素后，上去就是几巴掌打在秦素素身上，“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要害死你老娘啊？”
拍打着，她发现秦素素身上崭新的棉袄，手感柔软，应该是新棉花，心里顿时起疑。她不是来这儿做丫鬟的吗？怎么会穿得这样好？季氏抬头，仔细地打量着秦素素。皮肤白嫩，脸上带肉，梳着一根长辫子，头上还戴了一根银簪子！这哪里像是来做丫鬟的？分明就是来享福的！这个死丫头，不会是不想回家，就跟秦蓁蓁合起伙儿来骗她吧？“秦素素！”
季氏厉声，“秦蓁蓁不是说你给她做丫鬟吗？你看看你现在，吃的白白净净，穿得也是好得不能再好！说，你是不是跟秦蓁蓁一起骗我！”
秦素素挨着打，连连后退，“骗你什么？我们都没骗你！我在大姐家里本来就要干活儿！”
“哎呀？你这个臭丫头，还敢顶嘴了？”
季氏越说越气，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秦素素，我是你老娘！你被赎了身不紧着回家，还在别人这享清福？你这个死丫头，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良心？秦素素听了都想笑。她没良心？她在秦家洗衣做饭，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干着，反过来被卖到宜春院。“什么叫良心？我被大姐买回来，给她干活儿，不就是良心吗？”
“我是在说秦蓁蓁吗？我是在说我们一家的日子！你看看你在这吃香喝辣，我们呢？我们一家子吃糠咽菜！走！跟我走，回家去！”
季氏一边说一边拉扯着秦素素，丝毫不管她愿不愿意。秦蓁蓁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从屋里出来，把秦素素抢了过去，“你干什么呢！？”
季氏想呛几句，可又想到秦月月，还有她儿子欠的债，就蔫巴了。“蓁蓁啊，我就是想跟素素叙叙旧，你看你，生什么气？”
说着，给秦月月一个眼神，让她拉住秦素素。她往秦蓁蓁身边蹭，“蓁蓁啊，我们一家现在日子过得难，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还欠了债。你行行好，就收留了你妹妹吧？你看你这，收留一个也是收留，两个不也是收留？”
看季氏越说越起劲儿，秦蓁蓁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我不养闲人，也养不起秦月月。”
她走过去，把秦素素拎回来，“赎秦素素，已经花了我所有的积蓄，我家现在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你们要实在是缺银子，就把秦月月也卖了吧。”
说着，把秦素素带进屋里，关门。不管她们怎么吵，秦蓁蓁都不开门。也不知她们喊了多久，秦蓁蓁一家都睡醒一觉了，季氏她们还在外面叫门，直到天黑才离去。秦蓁蓁站在二楼，透过窗子看到她们离去，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她们还真是难缠。”
萧煜横过来，站在她身边，道：“就怕她们还是不死心，会再来。”
对此，秦蓁蓁也觉得有点无奈。终究是斗不过连脸面都不要的人啊...“只能见招拆招了。”
半月后，秦蓁蓁跟萧煜横去镇上喊周掌柜收货，又是从前救下秦素素的那个地点，她又听到了熟悉的呼救声。转头一看，和之前同样的情景，不过，这次是老鸨压着人来的，不是逃来的。是秦月月。“大姐！”
秦月月朝她跑过来，“娘把我卖了，你快把我赎回去！”
老板看到秦蓁蓁，也像看见了行走的银子一般，扭着身子就来了，“这次你娘卖得价格可比上次高了二十两！我呢，也是个痛快人，卖身契在此，你拿银子，我放人。”
秦蓁蓁露出奇怪得眼神，看了眼老鸨，问：“你看我脸上写了‘冤种’两个字吗？”
“什么？”
老鸨一愣，没明白她说得是什么意思。秦月月看秦蓁蓁无所动容，立马催促着，“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拿钱赎我啊！”
她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呢？听着秦月月的催促声，秦蓁蓁像看傻子一样看秦月月，“你看我像是有病的人吗？”
她甩开秦月月的手，拉过萧煜横，“赶紧走，有人想抢钱。”
萧煜横偷笑，跟着秦蓁蓁转身就走。老鸨一时间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同样是妹子，赎那个，就不赎这个？“不是，你们人还要不要啊？”
两日前，那个女人带着这个秦月月找到自己，说是要卖女儿。她也记得，这女人上一个女儿被赎走，自己赚了不少银子。女人跟她说，她家大女儿有钱，自己假意把女儿卖给她，再让大女儿来赎身。一来二去，她俩都有的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