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放心,奴婢定然会小心。”
“嗯,到时候,周掌柜会留下他亲信的消息给你,你若有事,可去寻求帮助。我会给你带二百两银子过去,家里的被褥、用具什么的,你都去置办着。若是不够,就去寻周掌柜的亲信,我会给他说。”
“是,奴婢明白。”
秦蓁蓁说让她带二百两银子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了,手也下意识颤抖起来。二百两银子啊!主家也真放心让她带走,难道就不怕她跑吗?面对秦蓁蓁这份信任,赵婆子打心眼里决定,她这辈子,都要好好服侍主家一家子。“好了,这儿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是。”
赵婆子退出去后,径直回了房间,看到怀柔正在打扫,道:“怀柔,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哎,就来!”
怀柔将东西摆放好,把抹布扔进盆子里,笑着到赵婆子身边,问:“婶子,什么事呀?”
赵婆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过两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主家这儿就靠你了。日后,机灵点,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你自己心里要清楚。另外,主家快生了,这期间你睡觉轻点,要是有什么问题,立马记得先去通知李三多一家,然后去请大夫跟稳婆,知道吗?”
怀柔面露惊慌,“婶子,你要去哪儿啊?是不在这儿干了吗?”
看她紧张的模样,赵婆子笑了,“不是不干了,是主家买了新宅子,我要先过去打扫,等主家生产完,好过去住。”
“是...京城吗?”
怀柔没去过京城,也不知道京城在哪儿,就听说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嗯,这事,你别乱跟她们说。主家宽厚,但却不能随意议论,知道吗?”
“我知道的婶子...可,可您走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很多事我也不懂,我怕做不好,惹主家生气。”
“不会,你只要记住,勤快点、细心点就成。”
“婶子...”在这儿的这段时间,赵婆子对她很照顾,她也将赵婆子当成家人看待。这才多久,又要经历一次分别,让她很是难过。“傻孩子,又不是见不着了。”
赵婆子说着,怀宁进来了,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看到怀柔在哭,立马皱起眉,“又哭什么?”
怀柔立马擦干眼泪,“没什么、没什么。”
看到怀宁,赵婆子收敛了笑意,“怀宁,大家都是做奴婢的,你怒气那么大做什么?”
自从槐香走后,怀宁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怀柔来了以后,她便时常偷懒,原本浆洗衣裳的活儿,就都让怀柔一个人干。赵婆子让她干点活儿,也不情不愿的模样。怀宁没说话,径直坐到一旁,拿起点心来吃。赵婆子心里气,看来,自己走之前要好好提醒主家,小心这丫头了。下午,赵氏带着萧语舒跟萧云溪回来了,几人手上都拎着东西,嘴角笑容不断。给李三多家放下些点心,就准备回屋去,没走几步,赵氏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婶子,您怎么不理我啊?”
赵氏回头,瞧见周掌柜靠在门框上,难过的看着自己。“呀,周掌柜来了?”
赵氏很喜欢周掌柜,见他来了,心里更高兴,“晚上在这儿吃完再走吗?”
“赵婶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吃完再走的啊。不仅如此,我还要住上两天呢。”
赵氏高兴坏了,“那好,那好,你住。看看想吃什么,婶子给你做啊。”
“只要婶子做得,我都喜欢吃。”
周掌柜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好,只要开口,定能把赵氏哄得乐呵呵的。眼下萧煜横不在,周掌柜就是赵氏心中的慰藉。她跟周掌柜说了两句,就带萧语舒她们回去放东西。放好东西后,转身去厨房里忙活玩法,说要给周掌柜做好吃的。难得赵氏今日这般高兴,秦蓁蓁也没拦着,让她去做。饭后,秦蓁蓁把今天买铺子的事给赵氏说了,赵氏沉默许久,说她做得对。“咱们家现在这种情况,不上不下的,也无法持久。蓁蓁,不管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就是,你也要主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娘,我知道,您放心吧。”
“那就好。”
周掌柜在这儿住了两天,每天醒了就来陪赵氏聊天,将赵氏哄得开开心心。他走的时候,赵氏眼泪都掉下来了,让秦蓁蓁很是无奈。转眼间,到了二月初,再过一阵子便要过年,秦蓁蓁已经八个月了,肚子又大了一圈。这日,她坐在沙发上,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儿,眼圈红了,随后眼泪跟着掉下来。“姐姐!姐姐!”
萧语舒从外面跑进来,脸上的笑容藏不住。看到秦蓁蓁哭的时候,她吓坏了,跑过来问,“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秦蓁蓁不好意思的笑了,擦着眼泪,说:“没事,我就是想你姐夫了。”
这都二月了,萧煜横怎么还没回来啊?她刚说完,萧语舒便笑了,神秘兮兮的说:“大姐,咱们出去看看吧?”
“太冷了,我不想去。”
“我去给你那斗篷,披上,就不冷啦!”
“唉,实在是懒得动。外面有什么啊?”
萧语舒还没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声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有我。”
这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秦蓁蓁疑惑的侧着脑袋,想看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男人小麦色的脸上上带着爽朗的笑,眉眼微弯,眼里被温柔填满。他身上的穿着很奇怪,藏青色的衣裳是大周国没有的款式,秦蓁蓁一眼就瞧出来,那是羊绒大衣。里面也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麻料的裤子,显得那双腿修长。“蓁蓁,我回来了。”
此人正是离去多时的萧煜横,他站在秦蓁蓁面前,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秦蓁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揉了揉,发现人还在,苦哈哈笑着,“这不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