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氏将药粉都接过去放到桌子伤上,叫秦蓁蓁过去坐下,等她宽衣后给她上药。看着狰狞外翻的伤口,赵氏眼里就像撒了盐一样,“这些人,怎得这样狠心?不分青红皂白抓人,怎能将你打得这么严重!?”
她给秦蓁蓁上着药,动作极其轻柔,就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猩红的伤口上裹着褐色的物体,是白色的粉末被血液染红后干涸在伤口上已然成块,掀起来的时候露出里面红色的嫩肉,赵氏看见不禁打冷战。秦蓁蓁痛得冷汗直冒,肩膀忍不住颤抖着。要不是这儿人多,她早就‘哇哇“大哭了,是真的疼啊!看见秦蓁蓁故作坚强的模样,又瞧了两眼她的伤口,仿佛好像伤在她身上,能感受道秦蓁蓁的痛。萧语舒哗啦啦的流着泪,“他们、他们怎么能不讲理!”
听着二人的话,秦蓁蓁咧开嘴笑了起来,不知是痛的,还是嘲讽。“没事,女医都说了,就是皮外伤,修养一阵子就好了。就是,这阵子要麻烦娘跟语舒多顾下家里。我被抓走的时候,那些人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可能会影响琉璃坊的生意。再加上江河重伤,琉璃坊肯定要歇业的。”
说到这儿,秦蓁蓁问一旁的怀柔,“怀柔,昨夜我表哥没轻没重,你没事儿吧?”
怀柔腼腆一笑,“我没事儿,主家放心,破草肉厚的,不会有事儿的。”
“那就好...要是哪儿不适,就去看,知道吗?”
“嗯!”
怀柔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江河呢?现在怎么样了?”
说道江河,怀柔神色微变,想起江河那一身的剑上,送回来的时候只出气不进气的模样,低头说:“江河大哥伤得很重,目前...大夫说还是很危险。不知道何时能够平稳下来,就用一些名贵的药吊着呢。”
话毕,秦蓁蓁眨了眨眼,咬着下唇,“不管用多少名贵的药材,只要能救江河的命,怎样都行,知道吗?”
“是,主家和夫人也吩咐过,现在都用最好的药材呢。”
“那就好。”
说完,赵氏也给她换好药了,“我去穿衣裳,大家先去吃饭吧。”
刚动脚,就听怀静在外禀报:“主家,萧府的老夫人来了。”
“......”“萧煜横,快!上床!”
秦蓁蓁猛地跑过去,拉着萧煜横就往床上跑,让他躺上去,盖上被子‘装病’。“请萧老夫人进来!”
“是。”
很快,萧老夫人带着如夏嬷嬷进来,一屋里的认神色都显得有些不自然。萧老夫人一进屋,先是瞪了一眼赵氏,因着萧煜横在,这次她没对赵氏恶言相向。“蓁蓁,我听闻,你出事了。没事吧?”
萧老夫人神态自若,看上去一点也不怎么担心,更像是来打探消息的。秦蓁蓁故作委屈的模样,“是,被京兆府带走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安罪名,还想靠屈打成招让我认罪。不仅如此,带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有意往我很伤泼脏水,如今,我那间铺子的声誉也受损,只怕生意不如从前了。”
她露出担忧的神色,“没了那间铺子,我们家这么多口认,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萧老夫人坐在上座,看着秦蓁蓁表演,也没揭穿她。毕竟大部分说得都是实话,她也听闻了,被带走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当时如夏在街上,正好看到了秦蓁蓁被游街的那一幕,回家便禀告给萧老夫人。萧老夫人知道后,并未多言,只说了句‘看看再说’,就没下文了。今日她们上门,一是为了看萧煜横,二是为了询问昨日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听到秦蓁蓁这么说,萧老夫人跟着叹气,“铺子没了就没了吧,人没事就是好的。咱们萧家能养得起你们家这几口人,不过...家里的下人够多了,你们要是回去,家里的下人最好还是遣散,没必要养那么都闲人。”
她轻声说着,语气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可惜,她面对的是秦蓁蓁。听闻萧老夫人现在到她家里来摆谱,秦蓁蓁笑了,“祖母,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家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下人,算下来平均一房就占了一个,怎么能算是闲人?基本上,她们每个人,一天都要干不少活儿呢。拿着一份工钱,干三个人的活儿,这样的下人去哪儿找?”
“要是这样的下人都算闲人,那大伯一家,算什么啊?”
对于萧老夫人盲目以自我为中心,秦蓁蓁可不惯着她。果然,她这话一出,萧老夫人立刻呵斥:“放肆!你——”“哎呀,祖母,这件事儿您就不要管了。我会想法子的。倒是...”她停顿几声,眯起眼笑了,“我跟干舅舅他们说了,一定药找出陷害我们家的凶手,严加惩治。祖母与其到我这儿来摆谱,不如回去,跟那人说一声,将脖子洗干净了。”
余下的话,秦蓁蓁没说,她觉得萧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能明白她什么意思。此话一出,萧老夫人瞬间黑了脸,“哼,倒是伶牙俐齿的!”
“谢谢祖母夸奖。”
说完,她又问:“祖母吃饭了吗?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饭啊?留下的话,我让人添两副碗筷?”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夫君都躺在床上那么久了,你还想吃?”
萧老夫人气了。秦蓁蓁委屈道:“奶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萧煜横伤的这么重,可我也也得吃饭啊!再加上,您看看我,我也受了伤,还挺严重的呢。”
她侧身,将自己受伤的肩膀往萧老夫人凑凑,“老夫人您看看,我伤的很重哦!”
萧老夫人看她装傻,气得不说话,“哼!”
“哎呀,祖母,您生什么气啊?”
秦蓁蓁笑嘻嘻的,“别生气,我这儿饭菜还是很合口的,留下来一起吃点?”
“吃什么吃!”
萧老夫人怒道,站起来朝着萧煜横走过去,“衡儿,你看看你媳妇,这说得都是什么话?”
“你啊!你是个男人,你要管好自己媳妇的啊!你一个男人,不能让她一个女人爬到你头上去不是?”
萧煜横‘虚弱’的睁开双眼,看向萧老夫人,喘着气,“祖母啊......蓁蓁她很好,您不要总是对她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