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带着萧语舒回房,正好看到楚夫人进来,过去宽慰几句后,就见楚夫人过去拉着萧语舒的手,眼里含泪,“孩子,这些可就苦了你了。若是知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就该早些让你们成亲!眼下,可怜你又要等上三年。”
此话一出,赵氏有些不满,但没表露出来。她看向萧语舒,见她有些手足无措后,对楚夫人道:“楚夫人,外面冷,咱们还是到屋里去说吧。”
“哎哎,看我,这些日子忙,都忙糊涂了。”
楚夫人尴尬一笑,拉着萧语舒进去。进门的时候,萧语舒看了看赵氏。她并未提一事。进屋后,楚夫人暗自伤神,道:“唉,怎么也没想到,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赵姐姐,不是我说,当初就该让孩子们早些完婚的。这下可好,要等三年。”
她哀怨地看着赵氏,又带着可怜的眼神看向萧语舒,“可怜语舒,到那时,都多大年纪了?再怀孕生子,都比别人晚许多年。”
赵氏听她这意思,是不准备,让她女儿等上三年了。她没怒,只好意提醒,“楚夫人,我也觉得,三年太久了。”
楚夫人眼神微便,能瞧出来赵氏是什么意思,心底大怒,脸上却依然笑着,“您这是什么意思?”
“三年之中有着太多变数,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我的意思,楚夫人还是将此物拿回去吧。”
她说着,摆摆手,唤小梅到身边,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小梅会意,取了楚嬴的玉佩送到楚夫人面前。她接着说:“楚夫人,三年时间太久,我女儿等不起。再者,世事多变,三年后,楚公子可能有了更合适的人选,也说不定。到那时,我女儿不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楚夫人露出尾巴,冷声说道:“赵夫人这般,会让吾儿立马成为京城的笑柄!”
看样子,她就是一心为自己儿子着想,丝毫没想过,万一他儿子移情别恋,萧语舒应当如何。赵氏微微蹙眉,道:“若是两个孩子感情够坚定,谁也阻止不了他们。三年后自然还会走到一起,到那时,依然可以成亲。”
说着,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可笑,又道,“本就只有数面之缘罢了,哪儿来得那么深厚的感情,能让我女儿为之等待三年,冒险?”
此话,彻底点醒了萧语舒。她眼神颤巍巍地望向赵氏,心中一直回味这番话。是啊,她与楚嬴不过只见了数面罢了,哪儿来的那么深厚的感情?这种时候,楚家就该自觉退婚,而不是让她去等待三年,博一个只见过几次之人的良知。赵氏的话说得简明,楚夫人看着小梅双手递上来的长命锁,只觉得是种侮辱。她那么优秀的儿子,竟被了!这让她怎么能忍得下去?“赵夫人,像赢儿这般优秀的男儿郎,京城可不多见。”
“嗯,这个我心中是知晓的。可,那也不能让我女儿平白等三年不是?再者,你们急着求娶,本意就是为老爷子冲喜。如今老爷子走了……真的没必要让语舒空等三年。”
“所以,赵夫人的意思,是执意要?”
楚夫人眯起双眼,望向萧语舒,“语舒,你也是这个意思?”
萧语舒心里一颤,被楚夫人攥在手心的手,也能感受得到疼痛。她这是,在威胁自己吗?萧语舒尝试将手收回来,无奈试了几次都无用,最后,萧语舒道:“楚夫人,您弄疼我了。”
让楚夫人好不尴尬。她怒甩萧语舒的手,冷哼一声拿过长命锁,转身就走。赵氏见她离去,让小梅跟上,“小梅,去随楚夫人回一趟楚家,将小姐的定亲信物取回来。”
“是,夫人。”
楚夫人咬着牙,恶狠狠的看向赵氏,冷笑着,“哼,像你这般小家子气的女儿,也配不上我儿子!”
“你!”
赵氏看着楚夫人离去的背影,气得手抖。楚夫人离开后,派人去禀报萧煜横夫妇。二人看着小兰,问:“楚夫人可说了什么?”
小兰低头道:“楚夫人气急败坏的走了,走的时候说二小姐配不上她儿子……”萧煜横冷脸,“……”秦蓁蓁嗤笑,“她还真以为自己儿子是什么宝贝疙瘩?一个想白嫖姑娘三年的东西,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
小兰听着主子人带着怒气的话,不敢吱声。秦蓁蓁垂下眼眸,“小秋。”
“奴婢在。”
“去,将萧家与楚家的消息,公布与众。楚夫人这么做,就不要怪我们不给她面子了。”
“奴婢明白。”
这件事儿,萧煜横没拦着她,自己心底也是有怨恨的。明目张胆蔑视萧家,就该付出代价。“你去看看娘吧,我去瞧着语舒。想必,这二人心里都不好受。”
说完,她让小春跟怀柔过来带两个孩子,自己则与萧煜横去看望赵氏她们母女。刚出门,小夏就告诉秦蓁蓁,萧语舒回了自己的梧桐院儿。夫妻二人兵分两路,各自去安慰。秦蓁蓁来到梧桐院儿,一进去,就见萧语舒的房门掩着,走近了还能听到微弱的哭泣声。秦蓁蓁示意婢女不用吱声,走进去后,发现萧语舒趴在床上,嘤嘤直哭。她也没打扰萧语舒,自己坐到一旁的软榻上,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开口说:“就为了那么一个见过没几面的男人,哭?”
萧语舒一惊,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大姐?”
秦蓁蓁望着她,“今日,楚夫人所说你都听明白了?”
萧语舒抿起嘴,眼底带着泪光儿,“听明白了。”
“有什么感想?”
萧语舒沉默许久,道:“楚家确实非良配。楚公子为人看似宽厚,但楚夫人精于算计。今日娘跟她说的事儿,她立马就拉下了脸。还用力掐着我的手腕,似乎……是有威胁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