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那种冲击,还是相当强烈的。缓和了一阵之后,张磊才接着观察起这具婴儿的尸体来,尸体的手脚僵硬的伸展着,看样子,在临死之前做过激烈的挣扎,黑色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死亡时间久了了缘故,已经失去了光泽。张磊做出初步判断,这应该是室外那位死者的孩子。婴儿的尸体上并没有伤口,却有斑斑血迹,血迹从婴儿的床上延伸下来,被子上,床上,门上,一直延伸到客厅的沙发上,洗浴室的马桶上,洗手台上,最远处,甚至连大门外侧离门一米远的扶手上都沾染了血迹。由此可知,女死者在临死之前,曾经试图逃命,甚至一度逃到了室外,却又被凶手抓了回来,在客厅的沙发上欲施行强暴中,女死者又做了激烈的反抗,以至于沙发上有明显的抓痕。尽管有了这些线索,但是,张磊依然还是不能判断出凶手的作案动机。劫色?劫财?可是在刚才的调查中,死者家里的柜子里,有一万的现金没有被取走,这点基本可以排除,另外,劫色?好像也不太可能,一般的劫色者,为了在实施过程中省力,会采取先把受害者打晕或者迷晕的做法,再说,男人的力气想对来说都是要比女生大的。如果想劫色的话,完全可以采取殴打,恐吓的方式,根本不会真的那刀去捅人。排除了这两项,张磊脑海里又闪过另外两种对凶手杀人动机的判断。第一,就是凶手以前跟死者认识,并且产生过矛盾,所以才会起了杀人的念头,在行凶过程中,可能是死者的呼叫,挣扎,挑起了凶手的兽欲,所以凶手才会临时起意,欲对死者进行强暴。第二种情况就是,凶手是被收买的杀手,收了钱来杀害死者的,只不过,当时死者很可能刚洗完澡,凶手见死者貌美,就临时死了色心,也就是说,强暴不是目的,杀人才是。婴儿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好再检查的,况且,这里的场景也实在不是太好,于是,张磊就走了出去。“头儿,里面…”白柔指了指卧室。“嗯,”张磊点点头,“是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已经死亡,身上没有伤口,初步判断为窒息死亡,另外,这个婴儿很可能跟死者是母子关系。”
之所以用很有可能这个字眼,是因为警方办案的时候,本着最严谨的态度,也就是说,一切未有证据证明的观点和判断都只能是猜想,就像是未有足够证据证明某人是凶手之前,那个人就永远是犯罪嫌疑人。警方可以调查,可以拘捕,但却没有定罪的权力。“这也太没人性了吧?孩子都杀!就算是怕别人发现,可那只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啊,他又不会说什么!”
听完张磊的话,付超愤愤说道。张磊道,“咱们还是先不要说这个了吧!我们现在把刚才的证据收集好,大家简单的交流一下自己的想法,就在这里。”
“是!”
白柔和付超异口同声说道。接着,白柔把收集到的,已经装在袋子里的棕色头发拿了出来,付超则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收集道。“好,白柔,你先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张磊道。“是!队长!其他的我不多说,回到警局我会把它写成材料,我说下我想不通的地方,也就是这个案子的疑点。”
“我的目的也是如此,你说吧!”
“嗯,队长,首先,这跟头发明显不属于死者的头发,”白柔指了指袋子里那根棕色头发:“按照平常的经验,这根头发一定是凶手的,可是,这根头发细长,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头发,然而,从现场的痕迹上却可以推断出凶手在作案过程中有明显试图强奸死者的意图,这是第一个疑点。”
白柔说完,抬头看了眼张磊,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张磊只点了点头,白柔就又讲了下去。“第二个疑点是,这位母亲在受伤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第三就是,这位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后,居然还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然后用满是血迹的手开了大门,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出去,尤其是最后一点,这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
白柔说出的第一点,张磊和她有着同样的疑惑,第二点,在那种生死攸关的关头,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逃命,也无可厚非,毕竟,只要婴儿不发出动静,凶手很有可能就会忽略婴儿。关于第三点,张磊有自己的判断:“凶手可能早已潜伏在卧室,公寓之间夹角较小,自窗户而入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凶手从正门出去,或许就只是一个疑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