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上的伤看成事后的证据?姜慕星气得牙齿发颤:“那你跟叶凉薇出去那么久,是亲了还是睡了?”
陆昼冷脸,“是我在问你。”
“你们做了什么,我们就做了什么。”
话落,脖子上的力道加大。“姜慕星,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嘴硬。”
她想起他故意带她去看他们拍婚纱照,还故意丢她在那里,通知程母来羞辱她。要不是程涧来得及时,程母那愤怒的样子,她可能都回不来。她憋屈得脸涨红。“我说的是实话。”
“……”陆昼彻底黑了脸。“行,你这么硬气,我给你机会,把欠我的钱还给我,我就放你自由。”
这话猝不及防,姜慕星不可置信,“什么?”
他话很简短:“还钱。”
她头脑风暴,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陆昼居高临下,桃花眼含着情绪,却让人遍体生寒。“你跟我开始的时候,要我解决掉姜明远这个麻烦。”
她顿时感觉不妙。“……所以呢?”
他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嵌着丝丝入扣的笑意。“姜明远那种爱钱的人很好打发,五百万就够了。”
嗡——姜慕星像被大锤砸了一下,浑身血液倒流,她喃喃:“怎么会……”她根本不知道他用的钱来打发姜明远。难怪……他安分了这么多年。五百万啊……陆昼的声音还在折磨她:“别说我绝情,你跟了我两年,按市面价,一次算你两千,平均一天两次,我大方点算你三百万,剩下的两百万,你还给我,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怎么样?”
许久,久到她四肢麻木。他轻描淡写地笑,“哦,忘了算你之前被我克扣下来的钱,两年能靠自己兼职赚三十万,也算你厉害了。”
“……”“还剩一百七十万,拿得出来么?”
姜慕星几乎找到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没钱。”
她省吃俭用,不敢招摇,好不容易才赚到那笔钱。陆昼拍了拍她的脸。“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话落,他的手揪住她的衣服,往里钻,处处带着泄愤的味道。姜慕星挣扎,烟头灼到了她的手臂,也烫伤了他的手心。“忘了说,姜明远还在榕城。”
他咬牙切齿,贴着她耳边,吐出类似情话的威胁。她陡然失去了力气。他算计好了的。让她一次次撞南墙,一次次被他捏得死死的。果然是她太天真了。牛仔长裤被褪到脚腕,衬衣撕烂了一半,条条未痊愈的伤痕刺眼,像横陈在雪地里的老树皮。陆昼阴晦的眼看着她腹上伤得最吓人的那处,骤然停住。姜慕星望着天花板,哽咽的声音震动他的耳膜:“不是喜欢看我反抗不了的样子吗,继续啊。”
“……”翻涌上来的绝望,让她觉得自己像粘板上的鱼肉,对方将她剥皮抽筋,还要将她最后的自尊碾碎。陆昼抬眸,只见眼泪顺着她眼角流下。她哽着:“你从来不听解释,也没把我当人看,只准你折磨我,不准我还手……”甚至连还嘴都不行。她还是个人吗?越是说,她的眼泪越止不住。身上的人让开,她缩成一团,捂着脸,尽最后一点理智,不让自己的崩溃被他看见。陆昼很烦,听见她压抑的哭声更烦。“别哭了。”
“……”“再哭,信不信我继续?”
姜慕星当没听见,抱着双腿哭个不停,像要把这阵子的委屈全发泄出来。陆昼捏了捏掌心,又燃了一支烟,手肘抵在膝盖上,胸口的衬衣大开也没扣上。就这样,她哭,他抽烟。一直到林姨回来才打破这样的窘境。“小姐!陆少,你们这是……”陆昼看她一眼,她立马闭嘴。“从今天开始,到她开学之前,别再让她出门。”
林姨有点害怕这氛围,“知道了。”
他勾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一言不发地瞥着抱成团的女人。然后,他抿住薄唇,迈步离开。“小姐,您没事吧?别哭了,我先带您去洗一下!”
林姨冲上来,帮姜慕星拉好衣服和裤子,扶着她下地。陆昼一路脚步飞快地冲下楼,助理已经停在路边,见他立马上来,小声做着汇报:“……程太太走了之后,程少爷送小姐回来,大概就是这样了。”
陆昼挺久没说话,好半天啧了一声,问:“是你去晚了才没接到她是吗。”
助理头埋得很低:“对不起。”
他觉得胸口堵了点什么,越来越烦躁。是因为姜慕星?还是像叶凉薇说的那样,他喜欢上她了?夜风中,陆昼的脸色越来越冷沉阴郁,极快地否认掉脑子里的想法。姜慕星就是他的一个床伴罢了,要说喜欢,也就是习惯了她的身体。谈感情?什么狗屁笑话。他将抽到一半的烟丢在地上,鞋底狠狠碾灭那点火苗,双手揣兜上了车。浴室里。姜慕星躺在浴缸内,麻木地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一侧红肿,眼睛红通通,眼神麻木。陆昼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就算她想还,一百七十万,她拿什么还?姜慕星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慢慢地,水漫过她的胸口、肩膀,不知道是水在涨,还是她有意往下沉。沉到某个节点,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哗啦——”她从水里窜起,双手抚开水渍和湿发,就这么湿着身子,走出浴室,停在衣柜前。伸手拉开门,拿出里面的那盒只吃了一颗的药,湿漉漉的指尖抠出一颗,放进嘴里,生生咽下去。漆黑之中,她的双瞳寂静无声。……因为这晚,姜慕星又失去了自由。她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越发少言寡语。姜慕星觉得自己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说话而已,但林姨看了都叹气。又过了一周。姜慕星从她安静已久的手机里,接到了最新的电话。是徐若。对方一开始还支支吾吾,东拉西扯半天,姜慕星完全没有耐心,要挂电话,那头激动地叫住她:“我就是想问你,你现在跟阿昼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