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果然没有防备,被张绣杀败。贾诩的计谋,多出于对人性的揣摩。可是现在,贾诩看不懂刘辩了。“你只要跟在朕的身后,朕自会保护你!”
瞧一瞧!这是皇帝说出的话吗?贾诩神色复杂,感动说不出口。他可以为了名利,屈居在刘辩麾下,可是现在……他竟然心动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又很妙。真是糟糕啊!“陛下,臣一定竭尽全力!”
这便是贾诩的回答。这场盛宴,才刚刚开始。刘辩与贾诩,才是真正的棋手。“执行下一步!”
“臣,遵旨!”
贾诩拱手告退,走出大殿后,他是何等地意气风发。天下,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贾诩与有荣焉。191年9月中旬。刘辩与太傅袁槐的冷战,达到了巅峰。“陛下又没有来上朝?”
卢植有些无奈。刘辩不是一个勤劳的皇帝,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事必躬亲。解决事情的效率非常快!“唉,陛下和太傅都不愿意让步。”
司隶校尉朱儁长叹一声。袁槐抬头挺胸,像一个骄傲的公鸡,立于朝堂之上。只是最近和他搭话的人也少了,有些不自在。朝会早早结束了。卢植和朱儁一同回去,商议着冷战之事。“绝对不能如此下去了,我等必须想出一个办法。”
“子干啊,此事谈何容易。”
朱儁露出了一个苦笑,接着道:“陛下与太傅袁槐,都是骄傲之人,这种事,我等也不好参与。陛下没错,太傅……也没有错!”
皇帝,绝对不能任性,必须有所限制。这就是太傅的作用了!不仅仅是教导皇帝,还是一道枷锁。太傅领导百官,对皇权也有威慑力。否则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下将大乱。灵帝不就是如此?当然,前提是不要造反。袁槐目前的抗争,还在大家接受的范围内。甚至,百官还要沉默支持袁槐。“陛下心性不稳啊!”
卢植感慨了一声。冷战就冷战。不上朝,岂不是和小孩子一样?“可找一亲近之人,向陛下献计。”
朱儁提议道。通过献计这种办法,稳定双方,至少表面上看得过去。“善。”
卢植赞同道。二人车马行到闹市,突然,隐隐约约传来童谣。卢植顷刻间神色震荡,脸色煞白。“子干?”
朱儁疑惑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停车!”
卢植怒吼一声,等到车马停下,他掀开车帘。“你听听,有没有听到什么?”
朱儁竖起耳朵。“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朱儁刹那间心神失守。“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
京师孩童竟然在传唱此事!“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
刘辩彻底愤怒了,不久后,整个洛阳城禁军出动。自从刘辩主政以来,前所未有!禁军逮到人就问,问不出来就下狱。一时之间,洛阳城人心惶惶!卢植和朱儁连忙入宫面圣,一队队禁卫出动,甲胄磕磕碰碰间,发出铿锵之音,令人震撼不已。二人来到大殿,惶恐地跪下。“二位,为何而来?”
“陛下,臣等听到了一句谣言,特来汇报。”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
刘辩直接念了出来。吓得卢植连忙叩首,匍匐在地不敢起身。朱儁也是一般。哪怕他们都是统兵大将,此刻也只能瑟瑟发抖。这件事还要从十常侍乱京师,何进身死说起。那时候京师一片混乱。袁术、吴匡、张璋等人,打着为何进报仇的旗帜,杀入皇宫之中。没有胡须的男子,一概斩杀,锋芒直指十常侍!为了保命,中常侍张让带着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出逃到洛阳城外的北邙山。董卓带兵杀到,张让畏罪投河而死。留下了刘辩、刘协两兄弟。当时的对话是这般:陈留王:何人?董卓:天子何在?帝战栗不能言。陈留王:来者何人?董卓:西凉刺史董卓也!陈留王: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董卓:特来保驾。陈留王: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董卓跪下行礼。全程没有刘辩什么事!侯非侯,王非王,这句童谣的杀伤力便在于此!陈留王刘协,更有帝王之姿。“二位爱卿,有何看法?”
刘辩冷冷地道。“陛下!一定要追查到底,如今京师刚稳,别有用心之人,一定要揪出来。”
卢植义正辞严。朱儁疯狂点头。这件事,影响太大了。若是刘辩不能解决,后果不堪设想。“或许,这正是太傅想要看到的。”
此言一出,仿佛惊雷落下,卢植和朱儁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