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洛阳后,刘辩一直没有外出。除了每天去三次何太后的寝宫,早朝都很少参加。群臣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关键时刻,皇帝的“孝道”非常重要。其实在刘辩看来,作秀的程度还是有的。这么多年下来,他对何太后的感情非常一般。何太后的掌控欲望太强了,所以不愿意与皇帝亲近。刘辩也是如此,怎么可能让太后当政?这是对皇权的挑衅。只不过何太后也是一座大山,压在刘辩上头。皇帝也要重视“孝道”,以身作则。眼看着何太后越来越虚弱,刘辩也无可奈何。封衡和华佗都看过了,还是找不出病因。这个时代又没有各种机器,很难查验。不过何太后的命运,显然已经被刘辩改变了。如果没有刘辩,何太后在董卓之乱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异处。强行续命了这么多年。似乎命运一般。突然,宫中响起了鸣钟之声。“太后驾薨!”
一声惊雷落下,朝野动荡。刘辩连忙赶去,宫人哭泣成一团。举国皆丧。刘辩头顶的大山,又少了一座。……轰隆隆!轰隆隆!草原上,马蹄声震。步度根纵马狂奔,好不快活。今年,又是兵强马壮的一年!可惜步度根一直有一个心病,那就是要恢复鲜卑的荣耀。草原民族是否强大,只有一个评判标准,那就是能否欺负中原王朝。能够欺负,那就是好样的。所以步度根从未放弃南下,只是当初一场大疫,拖延了他的步伐。现在鲜卑兵强马壮,又没有外敌存在。步度根的野心,再次蠢蠢欲动了。现在一个契机就摆在他的面前,因为轲比能给他来信了。当初轲比能战败,远遁沙漠,但是他又不甘心。去那些荒凉的地方干嘛?轲比能越想越气,于是决定向步度根投诚。如此一来,他就会获得一处领地,带领部族休养生息。现在谈判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轲比能即将妥协。步度根鲜卑王庭的实力,将会暴涨。此时不南下,要等到什么时候?快了,很快了。步度根策马奔腾,来到会盟的地点,轲比能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看到步度根的战马飞驰而来,轲比能低头行了一礼。非常庄重。“哈哈哈!”
步度根大笑着下马,和轲比能拥抱在一起。“我的好兄弟!你是草原上的雄鹰,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
话是这么说。要是轲比能不行礼,恐怕步度根就笑不出来了。甚至还会拔刀想向。“大单于说的哪里话?您才是鲜卑的领袖,我们都甘愿听从您的领导!”
说完,轲比能匍匐在地,头也不抬。若是步度根此刻拔刀,那么轲比能一定反应不过来。说不定会被枭首。然而步度根没有这么做,他半跪下来,将轲比能扶起。“以后,你就是草原上的王者!”
“属下愿意追随大单于!”
轲比能又是郑重地行礼。步度根大手一挥,将一处草场,划分给轲比能的族人。“多谢大单于!”
轲比能激动地道。漠北之地荒无人烟,根本不适合放牧。尤其是到了冬天,天寒地冻,彻骨之冷让轲比能都难以忍受。一些族人没有扛过来,埋骨荒漠。轲比能恨自己的无能,丢失了族群的栖息之地。他一直想向朝廷复仇。可惜没有那个实力。于是,有人提议投靠鲜卑王庭。也就是步度根单于!轲比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认为自己也可以成为大单于。可是事实让他不得不低头,甘愿充当步度根的走狗。为了部族,他必须这么做。而且轲比能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一定会坚定地执行。尊严对他而言,非常重要,可是为了达成目的,他完全可以舍弃。这就是他的隐忍。轲比能相信,步度根不可能一直为单于。终有一天,他会夺取单于之位。此刻,他必须隐忍下来。“大单于,朝廷实在太可恨了,您一定要为我的部族出气啊!”
轲比能突然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哼!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步度根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把朝廷大军放在眼里。想当初,他二十万大军兵临雁门郡,要不是出了点意外,他早就名扬天下了。“多谢大单于!”
轲比能嘴角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甚至有些期待,不管步度根战胜,或者战败,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机会。轲比能不亏的!所以他才会刻意挑起战争。不久后,膨胀的步度根果然召集各大部落,商讨南下之事。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燕荔阴等鲜卑大人,纷纷参加。声势浩大。以步度根的号召力,完全可以集结二十万大军。有了轲比能的加入,实力更是雄厚。估摸着,能够起兵三十万!这绝对足够踏破大汉!步度根有绝对的信心。“这一次,都给本单于注意一点,牛羊的尸体都丢远一点!”
一想到这个,步度根就来气,疫病来得莫名其妙。在草原上,也偶尔会出现一些牛羊疫病,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严重的。竟然会传染给人。步度根下令彻查,结果毛都没有发现。不过在草原上,都有一套防控措施。那就是染病就杀了。效率非常高。根本不需要治疗,火化就够了。步度根此次出征,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毕竟这是倾鲜卑之力的一战。肯定要摧枯拉朽地击败汉人,确定步度根鲜卑大单于的身份。此战过后,草原上将不会有其他部族存在。只有统一的名字,那就是鲜卑!草原这么大,步度根早就想统一了,这一次就是机会。“全军集结,向并州进发!”
步度根喝令道。“大单于万岁!”
众部落首领齐声呐喊,他们都非常有信心。大功劳就在眼前,就看能够抢多少了。所有人都非常振奋。“哈哈哈!”
步度根大笑着。到了晚上,他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步度根甚至上场,跳了一支舞蹈。惹得无数人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