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吩咐下人要好好照顾沈修玉,随后离开。姜晚也随之一起离去。院子里的人都走散,沈修玉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禁握紧拳头。今日之事必然是他遭算计了!他从没有给赵雨柔传过信,赵雨柔却说是收到信,所以来看望他的……若这一切是姜晚的手笔的话……沈修玉的黑眸漆黑,紧握的拳头青筋突起,那就表明,姜晚的心里根本没有他分毫的余地,甚至不愿与他沾染上关系!这是为何……他明明没有得罪过姜晚。后颈传来阵阵疼痛,不知道为何,从方才醒来后颈处一直能感觉到隐隐的疼。忽然间脑海一阵尖锐的疼痛,毫无征兆的,一副画面闪过,眼前姜晚笑靥如花,轻扯着他的衣角,温软的语气说着话,“夫君。”
“晚晚……”他下意识喊出。脑海的疼痛消失,恢复如常,沈修玉怔了怔,方才的一幕是他没有经历过的,自从进到太傅府以来,姜晚就从没有和颜悦色对待过他。况且喊夫君什么的……是他魔障了。他捏了下眉心,把心思压下来。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接近姜晚,得到她的心,这样一来才能够为三皇子铺路。……傍晚。姜停风没有用完膳,说是没有胃口。姜夫人担心,皱紧了眉头,“不用晚膳怎么能行,会伤身的,多多少少还是得用点。嬷嬷,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羹汤,给风儿送过去。”
“是,夫人。”
老嬷嬷应了一声。姜晚放下筷子,道:“娘,我去看看二哥吧。”
姜夫人想了想,“也好,有你劝着风儿,风儿多多少少听你的话。”
厨房做好了羹汤。姜晚端着羹汤,去了姜停风的院子。姜停风坐在院子中间的树下,喝着酒,石桌上摆了好几个空酒壶。姜晚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一个人在喝酒?”
姜停风没有回话,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似是心中有事。姜晚把羹汤放下,坐到了对面,道:“这是娘特地吩咐厨房做的,你不要忤逆了娘的好意,多多少少也要吃点,小心伤身。”
姜停风看了眼羹汤,心头发闷,又是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喝了两壶,酒气上身,脑子也有点晕晕乎乎的。他晃了晃酒壶,已经空了,准备去拿下一壶。一只手挡在了酒壶上,姜晚道:“不能再喝了!你跟我说,是因什么原因才喝酒的?”
以前的姜停风从来不酗酒。喝酒伤身,练不了武。为了练成一副好体魄,他从来不会喝多酒。姜晚皱了皱眉头,“是因为今日之事?因为赵雨柔?”
姜停风的身形顿了顿,脸色很明显,就是因为赵雨柔。“你……你不要胡说,快把酒给我。”
“不给!”
姜晚把酒收到了自己面前,不让姜停风碰到。姜停风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目光流转,最后没有多说什么,闭上了口。姜晚蹙眉,“就这么在意伤心?”
姜停风的身形一颤。“那为何不直接去表明心意呢,你喜欢赵雨柔,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为何不直接去向她表明心意?”
姜停风听到后,眸光微颤,身子也颤了颤。“不……不行……”姜晚继续道:“为何?是不行,还是你在躲避?”
“若是你继续遮遮掩掩下去,不表明心思,那就永远不会知晓赵雨柔对你是何种感觉,你难道想要把赵雨柔推给其他男子吗?”
“不!”
姜停风猛的抬起脸。他不想。在这个世上没人能比他待柔儿更好。姜晚看着面前痴心一片的人,内心叹气,君虽有意,但不见得赵雨柔的心里有他啊。前世赵雨柔拖了姜停风多年,把他当成棋子一样利用,等到无用处了,就毫不犹豫的抛弃。现在,她要让姜停风好好瞧瞧,赵雨柔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腐烂的肉趁早挖干净,才会痊愈,要不然只会越伤越深。姜晚柔声劝说:“二哥,我相信雨柔对你也是有意的,她往常最为亲近二哥你了……”听到这句话,姜停风抬起了脸,脸上闪过期盼。柔儿的心里……真的会有他吗?以往他只能深深的把心意埋藏在心底,但是今日看到柔儿跟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他苦涩的心情掩饰不住,几乎要呼之欲出。在姜晚的劝说下,他动了心思。他想去对柔儿表明心意。过了许久,姜停风借着酒力,下定了决心,站起了身。“我,我去见见柔儿!”
“好,我在这里等你。”
姜晚微微一笑,目送姜停风离开。今日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即使除不掉赵雨柔这块烂肉,也能让姜停风断了心思,不再痴迷于她。……姜停风去了赵雨柔的院子。屋内亮着油灯,赵雨柔还没有歇下。红秀看到二少爷,走了过去,“二少爷,夜已经深了,您明日再来吧。”
姜停风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他要今日表明心意,问一问柔儿的心里是否有他,只要有一分一毫的位置就好。他可以等。他可以等到柔儿慢慢喜欢上他。“我找柔儿说两句话。”
姜停风道。“可是……”红秀有些犹豫。这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赵雨柔走了出来,她身穿白衣,看着清清冷冷的,在月光下如同仙子一样,“二哥,你怎么来了?”
姜停风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看到貌美的她,不禁耳根发热,他握了握拳。“柔儿,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赵雨柔此刻正因白日的事情发愁,看到姜停风主动来找她,她决定哄一哄面前的人。她走过去,柔声道:“二哥,你想说什么?”
“柔儿……”姜停风犹犹豫豫,张了张口,好几次也说不出话来,最后握紧拳头道:“柔儿,我心悦你很久了……今日是特意来跟你表明心思的。”
赵雨柔愣怔,整个人站在原地。什么?姜停风看着面前的人,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眼前的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像是沾染到了极其肮脏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