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生的是个儿子,现在……怎么变成女儿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蝴蝶效应?亦或者,李梦的人生轨迹从一开始就发生了改变,所以全都变了?操控命运的那只大手让人不寒而栗。李红旗心里抖了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诸脑后,医院里面有什么能帮得上忙,她呆了一会就走了。第2天,李梦让人捎口信儿,叫李安去一趟医院,李安回来之后就把猪场一半的地方腾出来,让给杨建业。李安把丑话说在前头。他说:“肉市场受管制,这笔买卖是挣是赔谁也说不好。你现在着急忙慌的跟着养猪,到时候赔钱了你别怪我。”
“怎么会?”
杨建业朝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红旗说用不了多久猪肉就能卖的上价格,那肯定就可以,你还不相信你姐吗?”
任何有关李红旗的字眼从杨建业嘴里说出来,李安都觉得这是一种玷污。但在看杨建业这张黝黑,有着劳动痕迹,毫无特征的脸,又觉得当初幸好自己最爱的姐姐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要像忍着气一样,李安嘟囔:“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跟被人乱说。”
杨建业略带讨好的笑:“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乱说。猪场交给我,你以后就放心吧。”
这提醒了李安,他‘哦’了声:“爸爸年轻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健壮,这边有什么重活你不要让他干。”
杨建业点着头说知道。至此以后,猪场名义上竟然成了杨建业的。杨建业为人一般般,但做事还算认真,倒也没把猪场管理的不能看。就是李梦,虽然又一次生了女儿,但为杨建业争取到了猪场,婆家人也没说三道四,她自己却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能耐找到机会就拿捏人。杨建业的妈走到路上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人哭诉,李红旗也被拦住过。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半月。听了李红旗的建议,去海边城市的王然回来了。出了一趟远门,见识了不少,王然意气风发,眼睛里有了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海边城市的人就跟能闻到政策的气息一样,新政策还没传开,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又是特区,各种好政策都十分具有发展力,咱们这边还没搞起农产品呢,那边已经抢破头在做商品市场,根本就不拿土地当主要经济来源。到处都在卖什么挂钟,电子表,电机,收音机,甚至是电视机,吊扇,气压锅,针头线脑,应有尽有。”
“你知道电视机吧?咱们这边卖的贵不说,还有购买限制,我只在县城里的一位朋友间看到过电视机。外面太发达了,我们的视野狭隘,太落后了、”想想海边城市隔几天就冒出来一楼大楼的疯狂,再看看这个县城,乃至整个市,人们还在对着政策畏畏缩缩不敢尝试,两相对比,家乡不及外面世界的百分之一。出去一趟,了解了彼此的差异,王然心里一半儿火热,一半冰凉。火热的是身处这个时代,好像做点什么就能发生改变。冰凉的是,他们似乎已经落后。这对一个有为的青年来说,太刺激,太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