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家民营的科技公司。除了老宋他自己之外,他还拉扯了另外7位同行,一起投入这个轰轰烈烈的新行业中。在这期间,说好了做投资人的李红旗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写报告讲话这种事情,她也没地儿出力就是了。她有自己的苦恼。这份苦恼依旧来源于苏海。距离他们吵架,生气,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期间有过冷战,但是李红旗主动求和,事情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他忙着工作。她也忙。前几天,苏海收到信,是老家那边他父亲生病了。他忍的焦虑把工作干到月底,拿了工资就想赶回去。在李红旗的记忆中苏海的父亲确实生过一次大病,借了不少钱,在那之后苏海就外出打工了,就是那次远行的路上,他们相遇了。这一相遇,就是终身。“我跟你一块回去,”李红旗眉眼坚定。苏海望着她愣了一下:“你们辅导员不是要求你必须把这次考试通过吗?”
是啊,是啊,她学习已经在尽量用功了,但还是稀烂,辅导员和班主任轮番和她谈了好几次。紧紧抿这下唇,李红旗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苏海心里难受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得发顶:“好好考试,不用担心。”
顺势抱住那一只收回去的胳膊,李红旗撒娇似的摇晃着:“等我考完试你再回去吧,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呀。”
静~~就这么彼此对望着,没有说话。苏海自己的手臂抽回去,转个身,说:“学业为重,再说了,你爸妈也不会同意让你跟我回老家,他们都盼着你回去过年呢。”
远在老家的爸妈还不知道她跟苏海的事情。一年多了,李红旗偶然也会想一想怎么把这件事透露给父母,让他们不反对,但是距离太远,又没有事到临头,她也只是想一想,并没有很好的办法。不对啊。苏海还不应该知道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啊。虽然父母亲他们还不知道,但是这些事用屁股想一想也知道他们那里肯定会有阻碍。挂在李红旗脸上的笑一点一点落下去。“是不是……安子在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的漫不经心,眼睛却盯着苏海的一举一动。“没有。”
苏海默了一下才说:“没说什么。”
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他们之间的这种隔阂到底从哪儿来的?李红旗有那么一瞬间的气恼,接着心底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无力。她上辈子如果还活得好好的话,已经能抱孙子了,这个年龄段的人对待感情,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而不是‘你的心思我来猜’。懂什么话,什么事情不能两个人坐下来敞开心扉的解决了呢?真的有点累。“这是1000块钱,”她背包里把早就准备好的钱拿出来,厚厚一沓,全是崭新的,刚从银行里取出来。怕苏海拒绝,李红旗急忙说:“能把伯父病了的消息告诉你,那病情可能会有点严重,钱你先拿着,有备无患,你父亲得病要紧,要是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真怕他拒绝。苏海双眼中闪过挣扎。还是拒绝了。“我攒了一点钱,”他说,“感觉应该够用,你把钱收回去吧。”
其实,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块出去了,哪怕只是手牵手走在街上,或者看一场电影坐下来吃一顿饭,都没有过。哪怕只是为他买一双鞋,几包烟,苏海永远也都是拒绝,拒绝。李红旗意识到两个人的结症所在,就是因为收入高低不同,让他自尊心受创,她已经很注意了,可在大是大非年前苏海能别让她这么难受吗?沉默寡言如他,就算抱怨出来他也就会闷头不吭声。他父亲也还在病中,这个时候她说多了就是给他压力,不如什么都不说,多多的体谅他。钱怎么拿出来的,李红旗又怎么拿回去了。可她终究是不放心,趁苏海不休息,往他行李中偷偷塞了点钱。隔日,苏海没有让她送,自己一个人搭上火车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