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次见,我有好多事想要请教你,你必须去。”
按照他们两个人的私交,李红旗笑着答应了。郝家旗这次没拒绝。他说:“约好了时间通知我就行。”
就知道约上李红旗,郝家旗就一定会去。张放在心里暗暗总结,邀着他们两个就坐。十几个聚在一起的老同学们,其中前途最伟大光明的是郝家旗,其次张放,刘小旺,依次排开,以前,李红旗在郝家旗之下。这会儿安排了就坐,她的位置在郝家旗为中心的最左边。一个位置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偏偏,有人抱不平的说,“哟,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学生,李红旗怎么跟咱们这一群家庭妇女坐一块了?这谁安排的位置啊?没眼色劲儿的。”
正开汽水的燕子狠狠白了说话的蒋书红一眼,怼回去说,“我们可不单单是家庭妇女,还是劳动工人呢,你这话可把我们一棍子全打死了,是吧杨灵儿。”
杨灵儿还没结婚,算不上家庭妇女,但是她以前跟刘小旺的事谁不知道?只不过后来刘小旺跟燕子结婚了,这不是拿杨灵儿开涮吗?垂头坐着的杨灵儿神色格外难看。立马就有人岔开话题:“听说你们鞋厂的效益比以前更好了,啥时候还招工人呢?”
燕子笑哈哈的说:“这你可得问我们的郝大厂长了。”
县里的鞋厂和市里得鞋厂是一家亲,燕子这话是开玩笑,但是几句话就把郝家旗捧得高高的。蒋书红嗤笑:“咱们这些老同学中就李红旗和郝厂长的关系最铁,又是同一个大学同时毕业,现在李红旗落难了,可以找郝厂长帮忙啊。最不济还能去厂子里做个小领导什么的。”
在场的谁不清楚李红旗的事?私下里评价是一回事,拿到台面上说,又是另一回事。蒋书红嫁给了编制内的人,大小是个官太太,她不怕得罪人,三言两语就把两个人都拎出来说嘴。不过也是哈,郝家旗那么大一个国营厂的二把手,怎么没给李红旗安排个工作呢?是不是徒有虚名啊。包间里静悄悄了几秒,又陡然热闹起来。但是这种热闹是一种遮掩。在大家伙天南海北的胡扯中,郝家旗没什么表情,直直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蒋书红。他突然转过头问刘小旺:“蒋书红是谁家的干部家属?”
“额……”这种不把人放在心上的询问可比蒋书红那种让人嘘声的挤兑高明多了。看吧,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刘小旺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是咱们县里计划生育部门的副主任家属。”
“哦,”郝家旗不认识,他也是系统内的编制人员,按照级别算的话,省直属国有厂厂长是副处。众人心想,计划生育的那帮人平时凶的很,但是跟真正的内部级别比高低,他们真是不算个啥。一个科室的副主任级别的家属挤兑人家处级领导?这蒋书红真的不懂,还是脑子进水了?蒋书红的脸色好看极了,又是恼,又是羞愤。平时大家聚在一起都是看她脸色说话,谁让他是干部家属来着?且现在计划生育搞得严格,多少人求上门找她帮忙?平时其他人的巴结奉承把蒋书红迷糊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会儿觉得格外受屈,但是又不能走,走了这群人不定怎么看她笑话。这么硬着头皮坐着又不甘心,心里哼了下,拿起筷子余光去看向隔了一座的李红旗,“郝大厂长跟咱们的李红旗上学那会儿就好的很,你们都是知识分子,怎么没听说你俩啥时候结婚呐。”
人的情绪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几分,这些人私下里提及他们议论猜测,谁不知道郝家旗对李红旗有意呢?“咸吃萝卜淡操心,”燕子撇着嘴接腔。“关心一下老同学,怎么就成了多管闲事了?那以后互相帮忙岂不也是多管闲事?”
杨灵儿不咸不淡的反驳,目光都没朝燕子看一下。终于有个应声的,蒋书红心下得意,又把问题朝郝家旗身上引,叭叭的说,“就是郝厂长,我这可是关心你们,大家都是同学,给我们透露透露呗。”
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大学,李红旗出了事郝家旗跑前跑后的,要说他俩没点事,那谁信啊。一帮人起哄,让郝家旗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