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有人把美元的兑换率从市面上的1：4.2，哄抬到了1：4.7，整整涨了五毛。别小瞧这五毛钱，若是有几十万的美元，又会兑换多少？经过陈子昂同意，刘小旺勉为其难的跟他们兑换了一千美元。事后吱哇乱叫着说：“准备了好几万呢，跟他们兑换一半儿也行啊，就兑了一千，这太少了。”
陈子昂吐出烟圈儿，淡淡提醒他：“没有明令禁止，但不代表着很合法，别太高调。”
从年少时刘小旺就对他的话唯命是从，多年不见这种默契依旧在，刘小旺收起自己明显的兴奋，问：“后面在有人找我兑换怎么办？”
陈子昂朝他不离手的行李箱瞄了眼：“不换，明天起行李箱就被带着了。”
“这搁哪儿也不放心啊，”刘小旺头疼上了，这就跟他的心肝差不多。“陈先生。”
穿的雍容华贵的冯姐，从拐弯处走出来，一脸的笑意。刘小旺看了看陈子昂，很怀疑跟陈子昂一起出现，女人们能不能看到他。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的跟冯姐打招呼。“小刘也在啊，”冯姐朝他手里行李箱看了眼。知道他们有外汇的事整层楼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要是有大笔的外汇，轻易就能拉拢到国外的合资商，因为外汇难得，能得到国家的额度，更难得，这是实力和能力的象征。不知道有多少外商想要跟着样的企业合作。冯姐说：“有个饭局，陈先生一起吧。”
点点头没拒绝，三个人一起下了楼。…………月上梢头，外出的人还没回来。卫国歪在桌子上哼哼：“老大咱们先吃吧，这又热了一遍，都凉了。”
李红旗正对着灯光看特区的地图，闻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色已经黑透了。“咱们先吃吧。”
她随意逛了一天，比较繁华的地方都走了走，很感叹特区的发展之快，对这个传说中的地方有了更多更深的感触。“老大，”卫国咬着馒头问，“咱们后面干啥？”
一天下来与他们很熟的赵念念也急忙看向李红旗。“额，”李红旗沉吟，“暂时，暂时还没有方向，等几天在说。”
不管做什么，尤其一门心思挣钱的，都要具备一定的本钱和机遇，这不是走在大街上就能遇到的，急不来。卫国不在意的点点头：“咱们不急老大，之前来不也是就想长长见识嘛。听说这里有游乐场，有时间咱们去玩玩吧？”
“想去就去。”
没钱还不能穷开心咋的。闲聊着吃了饭，赵念念收拾东西，在洗手间发现多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知道是李红旗买的，从门内探出头谢她。洗漱了就各自休息，吹了一天牛也怪累的。李红旗依旧拿着地图，在上面写写画画，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卫国也睡过去，她把灯也关了，拿了个台灯照明，客厅里静悄悄，外面过道传来的脚步声就特别明显。仔细一听，还有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声音，咔，咔，特别响。大概是隔壁的小年轻回来了。李红旗没在意，刚低下头就听见砸门声。“来了，来了。”
小跑过去开了门，铺面来的酒气差点熏得她倒退。浑身酒气的陈子昂单手撑在门框上，另一条手臂在冯姐怀里。他定定的看了李红旗一会儿，像是没认出来她是谁，隔了一会儿才扭过头看向冯姐，“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浓稠度，却意外的磁性。冯姐看到李红旗的时候愣了下，闻言还想送陈子昂进门，但是他把手臂抽出去了。冯姐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也考虑一下他们的提议。”
冲着李红旗说：“你好好照顾他。”
撇了眼黑漆漆的屋子，什么也没看见，冯姐一步两回头的走了。楼下，一辆没有熄火的轿车停在下面。冯姐打开车门矮身坐进去。“他家里有女人，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到，”她说。“还以为你要留下过夜，”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冯姐唾骂一句去你的，说起了正经事。今天的饭局，就是试探陈子昂的话有几分真假，试探他手里有多少额度的外汇，还试探他想用什么方法把外汇转手。冯姐问过他问什么住在棚户区，他说这里距离办公楼近。驾驶座上的男人问：“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冯姐摇摇头：“不好说。”
“在观察观察，”男人驱车离开，侧头看向车窗外的冯姐，在小楼的二层窗户上看到一对儿相拥的影子。“怪不得会住在这儿，”冯姐酸出声儿，引得前面的人问她啥意思。已经看不到那栋小楼，冯姐把自己摔在椅背上，愤愤的：“这八成是他姘头的家，我刚才在窗户哪儿看到抱一起了、”“哈，你这像是打翻了醋缸子，”男人瞅了眼后车镜，并没有看到什么，开车着出了街道。小楼二层的一间屋内。被拉着走到窗边，又突然被拥住的李红旗，惊吓之中大叫了一声卧槽。“嘘。”
陈子昂那双带着炙热温度的手掌捂在她脸上，比手掌温度还高的呼吸喷洒在头顶。他带着几分醉意的粘稠声音响起：“想把你的跟班儿吵醒？”
这他喵跟吵不吵醒有什么关系？李红旗挣着身子朝外扯。陈子昂抓攥住她手腕的力度更紧了。“你看看楼下的车走了没，”他说。嗯？几个意思？李红旗不大懂，探这身子朝窗外看。“唔唔，”她唔着示意他把手放开，被捂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其实陈子昂转转眼睛就能看到，让她看，无非就是转移注意力。叹息着，他把下巴压在她头顶，一半儿的力量也都压在她身上，捂在她脸上的手，一点点松开，又反悔了似的返回去在李红旗脸颊上拧了拧。嘶。拧的李红旗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