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脸,换了衣服,在见的时候陈放就发现李红旗的精神好多了。她说:“李安的事先看他自己怎么解决。我现在给你写个条,你拿这条儿去服装厂找相关的负责人拿尺寸。今年不会投入生产了,大批量的货要明年才开始。”
交代完,疲倦的揉揉脸,冲一脸关心的陈放笑了笑,“你要是资金方面紧张,我先给你拿点。”
“别操心我的事了,”工厂内的那么多的事,还要操心家里的烂事,陈放都替她累,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简单说了几句就拿着她写的条儿走了。摊在沙发上什么想事,李红旗脑子里有点乱。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头顶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想吃什么?”
李红旗瞪着眼看他:“不想吃什么,我想静静。”
静静这个梗还是她跟他说的。陈子昂扯着嘴角笑:“不知好歹。”
“是啊,是啊,我不知好歹,求您老别搭理我了行吗?”
李红旗翻个身面朝沙发,自闭了。陈子昂竟然没还嘴?还走了?李红旗扭过头,换个姿势瘫成大字。李安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李安是个什么态度,态度好,知错能改,都好说。死不悔改,怎么办?方溪溪在家看孩子,照顾老人,经营饲料厂,温柔贤惠能力出众,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当初更是李安求着人家嫁过来的,现在却背着人出轨搞外遇。怎么跟方溪溪交代?怎么对得起人家?千头万绪,这比管理工厂还难,做不好,要伤人心。还有李安,不管是不行了。怎么管,也要有个度,有方法。李红旗头疼。是真的头疼。爬起来上楼找药,听到楼下有动静。对面的保姆阿姨和陈子昂正搬东西。看样子,是火锅。李红旗:“……”她还有心情吃火锅?小肥羊,虾滑,鸭肠,青菜……尼玛,大型真香现场。几口小酒灌下去李红旗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把李安骂的一钱不值,最后总结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我大哥,除了我爸。”
“是吗?”
陈子昂把捞上来的菜放到她碟子里,“我这些东西喂狗了?”
李红旗笑:“你长得就像个渣男。”
要不是喝了点小酒她能说这种话?最后吐真言,还对他长相不满意,渣男能是好话?隔着桌子,陈子昂一手掐在她脸上,“解释解释,渣男什么意思?”
“哎呀,”李红旗朝后躲,被他掐的有点疼,“就是你好看的意思,尼玛,松手。”
“具体点。”
“超级无敌霹雳帅,行了吧?”
“不够动听。”
“没完了还,别惹我。”
“惹你又怎么样?嗯?”
不放心跑过来的卫国,一进门就发现俩人正闹着呢,一个掐着另一个的脸,整个人罩在沙发上李红旗就只剩声音看不见人。[・_・?]跟想象的不一样啊,卫国眼睛都瞪圆了。他都没敢跟李红旗这么闹过!心里怎么有点酸呢?“咳咳。”
人一进来陈子昂就看见了,闲闲的收回手坐进沙发里。李红旗,听见卫国的声音,立马拉了脸。“过来坐,”她说。心里正发酸呢,卫国噘着嘴,一看李红旗的脸色,坐的板板正正,跟通电了似的。“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李安的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其实我也劝过他,他不听。”
“念念也知道吧?”
李红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去,看的卫国坐立不安。“她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不知道。”
“哼,你俩穿一条裤子,你知道的事她会不知道?”
卫国嘟囔:“我是想跟她穿一条裤子来着,但是她不乐意啊。”
一脚蹬过去:“打岔是吧?”
“少废话,”李红旗不耐烦了,“说说,我交代你的事查的怎么样?”
卫国:“那个女的叫姚霞,以前是面粉厂的工人,后来因为跟其他人不合,不再工厂干了。今年初,在县里饭店跟李安认识的。姚霞跟李安建筑队的人认识,这一来二去的,就……勾,搭上了吧。”
这些不是刚查出来,是卫国知道李安那个嚣张的样子早晚阴沟里翻船,早早就打听了,以防万一,也怕李安被人骗。李红旗点点头:“那个女人的底呢?”
“是本县人,父母健全,一个哥,一个弟。二十三岁还没结婚,不过跟人家订过婚因为彩礼的事没成。前些日子被李安安排进了复印店,做了店长,姚霞的妹子是店员。”
明目张胆,就差告诉全世界了,李安把家里人放在哪儿?李红旗暂时被安抚下去的怒火一下子拱上来,连连冷笑。她历来眼里容不下沙子,卫国心里同情李安两秒,问:“这事怎么解决?咱们这边要是解决完了,我看就别跟方溪溪还有老人说了。”
李红旗白了他一眼:“我给了李安两天时间,看他怎么做。”
“嗯嗯,这样好,”卫国点头,不敢多说。李红旗又叹了口气:“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叫人盯着李安还有那个姚霞。”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也不是让人劝慰的人,卫国还想说点什么,没说出来,走了。刚站在外面点着香烟,陈子昂出来了。“陈先生。”
卫国把香烟递过去点燃。俩人站在路边抽烟。“把那个女人的情况在详细说一下。”
刚才不是说过了?难道是露掉了什么?卫国又说了一遍,比刚才详细,包括对姚霞的批判,“老大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要我说,那女人就是个骚,货。李安是被屎糊了脑子。”
陈子昂没说话,拍拍肩让他先走。他则是回家打了个电话,叫人彻底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