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是因为不放心才把严崇,纪宁他们带给李红旗认识,见过之后就放心了一般,陈子昂当天夜里就走了。没有人整天盯着她,李红旗还有点不适应。“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陈子昂走了两天,李红旗就这样问了。正开车的洪叔笑:“先生没说过,小姐想知道的话就打电话问啊,先生接到你电话肯定高兴。”
“不打,”李红旗蔫在后座上。“他应该挺忙的,”她说。点头认同,洪叔还是说:“先生忙也有时间听李小姐的电话。担心的话就应该打电话。”
“谁担心他?”
李红旗嘟囔、陈子昂好像出国了,期间就打了三次电话,有一次她睡着了,没接到。有时差,电话也就不怎么打了。她也不想打过去打扰他。知道她不善表达,洪叔笑了笑转移话题:“先生走之间交代让你九点之前回家。”
上车的时候,李红旗就说了,去市里。这会儿都七点多了,到市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九点肯定回不了家。洪叔不知道她要去干嘛,拐着弯儿的提醒她。李红旗哼了哼撇嘴。“洪叔,你风雨无阻的接我上下班也辛苦了,趁着陈子昂不在,给您老放几天假?”
省的老是盯着她。“先生会怪我的,”洪叔说。“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李红旗不放弃的游说。洪叔笑了笑不说话。李红旗觉得没趣儿了。她来市是接待人,卫国一直在首都办小食品加工的事,需要食品的配方,生产设备,一开始打算买,了解后找了已经成型,但经营不景气的工厂搞联营。联营,对方公司提供配方和设备,以及品牌。跟别家联营不同,他们既不是租,也不分成,还是买。这是李红旗提议的,对方正处于想要脱手的状态,没什么不答应的。这比到处找设备轻松多了。要是做得好,已经打出去的品牌他们能取而代之。弄了好久,设备和人已经随着火车来了,李红旗过去接应。那次陈子昂说她调‘戏的人,也在。是个十分年轻的小奶狗。十七八岁,是联营另一方的人。上次见面是这些人实地勘察。“李厂长,”小奶狗挺有礼貌的打招呼。李红旗点点头,带着人入席。说是让专业的人安装设备,做指导,其实也抱着在搜刮一笔的心思。席上自然安排的有模有样,而有些餐饮文化让人叹为观止。有派头的人请客,必上两道汤:一道汤是海鲜大盆中漂浮一只百元美‘钞折成的小船,是为“一帆风顺”;另一道汤是海鲜大盆中再浮一小盆,上面有规则地摆了10只进口手表,在座各位一人一表,是为“表表心意”。不过招待这些人,还用不到这么高的规格,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让他们别在设备上使坏心眼儿就行。“李厂长,我敬您一杯,”小奶狗端着酒杯走过来。李红旗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我记得上次,小风酒量不错。”
都说了酒量不错,肯定要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叫小风的脸都烧红了。没看出来哪里酒量好。合作方就起哄叫小风坐在李红旗旁边。款子,还没给够呢。不拉拉关系钱不定什么时候才给。往往都是关系近了让放心,合作也会更融洽,这边也不能一点机会不给。人就坐在旁边,李红旗时不时的搭话。言语上拿捏住分寸别人让人误会了就成。吃吃喝喝,时间差不多就散了。今天晚上设备就在朝村里运,露了一会儿面李红旗就走了。卫国送她出来。“老苏怎么样?”
李红旗问。新年开端,许美兰结婚,李红旗特意去找过老苏,也打过电话,人没找到,这让人不放心。当初老苏跟许美兰在一起,后来又分开,全是理不清的遗憾。卫国打听到一点:“老苏所属的单位说他报名参加国‘家级’别的研究,人具体去哪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老苏年轻那会儿是某方面的人才,但他们大学毕业之后老苏也转了行业,投身到现代化信息去了,并且做的十分出色。怎么,突然又去参加科‘研了呢?不难说老苏之所以又重新拿起专业,有许美兰嫁人的原因。“他没事就行,”李红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情的事,尤其是老苏他们,没有谁对谁错。“你也辛苦了,你妈他们怎么样?”
上次去首都,要不是陈子昂出现打乱节奏,李红旗会回去看看老熟人们。卫国龇牙乐:“我回来的时候我妈还念叨你呢。对了,现在秃头那小子能耐了,弄了个公司。”
“讨债?”
卫国点头。不是李红旗一下就猜到了重点,是秃头说过好几次了。那次她去处理房产之后,秃头觉得带人讨要利益这种事很有前途,就干脆帮人讨债,以前带着的那群小兄弟们跟着他干,也会做保安,或者在大规模的行动中带节奏。帮人处理债务关系。“你多跟他接触,”李红旗说,“那小子狠劲儿有余,脑瓜不太聪明,没人看着他,这么下去非得走歪路不可。”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秃头也不是以前的小弟了,卫国不好多说。李红旗叹口气:“不管怎么样,你多跟他联系,知道他的动向,有什么事咱们也好帮他一把。”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红旗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几乎是刚坐下来,电话就响了。“还没睡?”
低沉,带着点暗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李红旗的嘴角上扬,靠在椅子上闲聊:“陈先生怎么还没睡?”
看了看窗外的艳阳高照,陈子昂笑了下,告诉她自己在国外,要待几天,问她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上班下班呗,李红旗当然不会跟他说自己去参加饭局了。“没见什么人?”
“见什么人?”
“哦~”陈子昂呵笑,笑的李红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见的人海了去了,没什么特殊的,你别搞事情哦,”李红旗不知道他笑的这么恐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