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是个经济‘犯,缓刑期间要是在犯事就得立马进去服’刑,期间若是表现良好,后面的刑期就能减免。这一点陈家上上下下是个人都知道。孔心琴的那句‘闻人不如见面’暗指的就是这件事。但孔心琴,包括陈之卉,章华,都没想到李红旗就这么大方的就承认了,并且并不以为耻。可着也并不能改变李红旗在他们心底的印象。反倒让孔心琴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问。什么李红旗为什么要转移集体资产。什么用的什么办法让陈子昂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还夸赞卫国他们是古代衷心为主的人。就这么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或者笑一下,李红旗把孔心琴划分到不可交哪一类。她想,当你对一件让人说三道四的事,抱着看得开的态度,其他人会当着你的面讲,甚至会居高临下的同情你;当你看不开的躲避的时候,其他人会背着你讲,怎么不堪就怎么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李红旗觉得没有。人活着啊,就得脸皮厚点儿。李红旗不甚在意的态度让孔心琴说的有些没意思。“我上去给老爷子他们送茶,”仇雨递给李红旗一个安抚的眼神,边离开客厅边喊穿红裙子小保姆,小凤儿。让小凤儿把茶叶拿出来,她要泡茶了。“老爷子打算着怎么安排子昂?”
孔心琴把视线朝陈之卉和章华分别看去。他们都不接话,就又把视线放到了李红旗身上。能把人带回家里来,说明是把人放在心里了,陈子昂之后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是家里想怎么安排他,其他人不知道,但李红旗应该知道一点儿,若是换个性格张扬点儿的,肯定就说了。“还不知道子昂是怎么打算的,”李红旗回答的凌磨两可。她从陈子昂哪里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家里的人和事,还不至于傻乎乎的跟这些还是陌生人,以后还会有利益纠葛的人说什么、章华闲闲的插话:“老爷子最爱插手这样的事,问老爷子去呗。”
“切,”孔心琴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要是别人,肯定是老爷子说了算,那可是陈子昂,老爷子的话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生过效?”
闻言,章华也看热闹似的笑了。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让几个人的话打住,纷纷侧首朝客厅入口看。T恤,长裤,小平头,五官深刻,表情冷淡,如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眼得陈家老爷子真传,身材高大挺拔又结实,成熟男人的魅力在陈子昂身上展露。“聊的怎么样?”
他有些低沉但绝对悦耳的声音响起,平淡的与这些兄弟姐妹们打招呼,几步走到李红旗身侧矮身坐在沙发扶手处,把她握在手里的饮料拿过灌了口,眉头一下皱起来,撇了李红旗一眼。“仇雨,麻烦你泡杯茶过来,”陈子昂对跟他一起下来的仇雨说。似乎是没想到会让自己去泡茶,仇雨哦了声,眨眨眼去了。同跟他们坐在一个沙发上的孔心琴,探着身朝陈子昂看,又看李红旗:“该不会是怀了吧?”
李红旗:“……”陈子昂闻言冲孔心琴扯着嘴角邪笑了下。孔心琴也扯扯嘴角:“没怀的话那就是胃口不好,在里面待久了的人都这毛病。”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刹那变得有些剑拔弩张。陈子昂搭在李红旗肩上的手摸了摸她的脸,低沉的声音冷冷的道:“以后谁再提这些事膈应你,告诉我,我抽他。”
他的人他护着,谁多嘴多舌他就拿谁出气。毫不客气的朝孔心琴警告的看了眼。孔心琴避开他的视线,嘟囔:“还是个混账,一点儿没变。”
她说那些就是为了试探陈子昂。说翻脸就翻脸,惹到他,没办法也要制造办法整你,这就是陈子昂,看起来就很难相处,打小更是又混又狠。这么多年不在一块儿相处,孔心琴就是想试探试探。“老爷子打算怎么安排你?”
陈之卉,在这里坐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这些。“我打算接手医药经理,”陈子昂也转移了话题。“医药经理?”
孔心琴挺起上半身,瞪着眼,“是不是七区要办的那个医院?”
“不是医院,”陈之卉出声纠正,内心也有些惊诧,眼睛眯了下,嘴边有了笑意,那笑意浅浅的,“是七区要成立制药企业。”
J办工厂,利益用于区内日常所需,不是进了某个人的口袋,这在某些程度上解压了J务财政。一个区里那么多人,有那么多的训练,现代化的设备等等都需要钱,每年的开支紧巴巴,成立企业自给自足,这样的法子不是没人想过,只没人敢这么做。试点一旦成立,就是这个区的钱口袋。多少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好不容易要开设试点,竟然让刚回来的陈子昂去做!陈子昂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他哪儿来的资质去做这件事?要不是老爷子偏心眼儿偏到咯吱窝,怎么可能轮的到他?都是这个家的孙子辈儿,凭什么就这么偏向他?就因为他是最小的那个?以前大家都年少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这样……越想,孔心琴心里就越恨得慌,捏着可乐瓶的手指都泛白了,可见有多用力。“骂你最狠,最疼的还是你,”陈之卉唇边挂着的笑意带着些讽刺的意味。章华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高兴的很,“骂也不能白骂,能去搞区里的医药多骂几句也没事。都安排了什么班子?”
“还没定,”陈子昂说了几个人名,孔心琴站起来走了。谁也没在意她,倒是那个叫小凤儿的小保姆追了出去。“喝茶,”仇雨把泡好的茶水递给李红旗,顺势坐在刚才孔心琴坐过的位置。她贴心道:“不太听得懂吧?”
“嗯,”李红旗确实不太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就能懂了,”仇雨笑笑,提议带她去收拾房间,钥匙她下楼的时候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