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房,一群中少年保姆用人聚在一起闲聊。陈家家大,人却不算多,除了节假日或者有什么人过来拜访的时候比较忙之外,其余的时间保姆佣人们都闲的很,不聚在一起闲聊天干什么?阳光房几乎成了她们的聚集地。最近两天的八卦都围绕着刚回来的陈子昂,以及被陈子昂带回家的李红旗身上。“哎,小凤儿,你不是通知那个新来的搬到前院住吗,那位咋说的?”
有人嗑着瓜子靠在柜子边上笑着问话。小凤儿正在给小姐们扎辫子,闻言漂亮的大眼一挑:“我话带到了,但是人家啥也没说,直接找老爷子去了,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也不见到后院收拾东西。”
“我猜她肯定不想搬,”嗑瓜子的大姐笃定的猜测着。正坐在椅子上让小凤儿扎辫子的玉玲,也加入其中,眼睛一翻,“要我我也不会搬,住在后面就是这家的主人,客人才住在前院。在说了,住前院不得整天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转悠?本来就不讨喜,搁眼皮子底下讨嫌那还成?”
嗑瓜子的大姐总结:“住在后院主楼那就是主人,住前院客房那就是客人,是主人还是客人这就讲究了。啧啧啧,新来的这个也不是个傻的,就是不知道她敢不敢跟老爷子叫板了。”
小凤儿:“看她搬不搬不就知道了?”
一直在旁边擦擦抹抹的年轻姑娘问:“我咋感觉老爷子不太喜欢这个新来的?”
玉玲切了声。嗑瓜子的大姐也嘲笑年轻姑娘:“你咋啥也不知道?新来的那个……叫啥来着?”
“姓李,叫李红旗,”小凤儿一边给姐们儿梳辫子,一边笑,“这名字真够土的,一听就是个乡下妞。不过谁让人家命好呢,攀上子昂了。”
“就是,命好你说气不气?”
大姐重重的吐了口嘴巴里的瓜子皮残渣,有些岔岔不平的说,“听说还是个处在缓‘刑’期的经济‘犯,经济’犯都能进这个家的门儿,他们老陈家的门槛真够低得。”
几个人咯吱咯吱的笑。梳好了头发拿起镜子左照右照的玉玲,唉声叹气:“你们说我跟那个叫李红旗的比起来长的怎么样?”
“那肯定是你好看,”大姐呲呲的笑。玉玲白了她一眼,又转回视线欣赏自己的美颜,“我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没那个叫李红旗的命好呢?”
“你找子昂试探试探不就知道自己命好不好了?”
小凤儿用肩膀推她。玉玲撞回去,切了声,照了好一会儿镜子才舍得放下。“他们那边得找人干活吧?要不然就那一个老妈子哪儿忙的过来,”玉玲看向其他几个,心里有些异动。“你还真想去啊?”
大姐看热闹似的笑。玉玲不承认:“我们这不是在闲说话吗。”
“哎哎,你们别说了,人回来了,负责听她们谈论的年轻姑娘指着从外面经过的高大男人,眼睛眨了好几下,有点明白玉玲为啥想去后院帮忙。这个刚回到陈家的人,确实有让年轻姑娘们心动的资本,他白净,俊朗,器宇轩昂,关键是只有女朋友还没有结婚,只这么看着,都忍不住浮想联翩。小凤儿她们也走到窗户边上朝外看。陈子昂忙完自己的事就回来了,进屋取了一件防晒的外衣,又出门了。他们刚回来,要去舅舅家拜访。防晒的外衣是给李红旗拿的。“今天好热,穿上更热了,”李红旗边就这他的手穿,边吐槽。一条黑背的大鱼在她脚边的木桶内活蹦乱跳。呲的一声,陈子昂把她外衣的拉链拉到顶,又伸长手臂整理衣领,“这会儿不穿,晒到了你又后悔。等会儿在车上放桶冰,就没这么热了。”
“行吧,”李红旗勉为其难的站在旁边等着,望着陈子昂又返回去取冰。还在钓鱼的老爷子,全程看着自家孙子这么贴心的照顾人,他恨不得站起来骂几句。钓了半天还是就那么一条,这钓着有什么意思?心里气哼哼的丢了鱼竿,李红旗莫名其妙的被老爷子盯了一眼。迎头跟返回来的陈子昂撞上,老爷子望着他手里提的那一小桶的冰块儿,“都弄走了,别人用什么?”
“别人不用,”陈子昂说。“谁说的?”
老爷子吼中气十足。“我说的,”陈子昂上了车就走人了,留下老爷子站在门口儿干瞪眼。在副驾驶上频频朝后看的李红旗,歪在座位上笑,“你对老爷子也太不客气了。”
“没什么好客气的,”陈子昂边开着车,边说,“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儿?”
“嗯……”也没隐瞒,李红旗简单说了说,望着陈子昂微微笑。“干的好,”陈子昂奖励般捏了捏她脸颊:“不用担心老爷子什么态度,他敢让你搬出去,你就把一起我带走。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无论什么事。”
承诺般的话说的十分平静,甚至是淡淡的,但他表情寡淡的脸上,双眼中透着坚毅和隐藏着的恼火。他都舍不得让李红旗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别人有什么资格?在一起这么久了,李红旗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他,见陈子昂看着前方路况的双眼中有着冰冷,就知道他生气了。叭。她起身在他侧脸处亲了下,带着欣赏喜悦的目光,笑吟吟的望着陈子昂:“我才不要全世界的人喜欢,只要你喜欢我就行。别人都无所谓,我也不怕别人不喜欢我。不过你家老爷子还挺好玩儿的,听了我的话气的想骂人。”
“不用理他,”陈子昂脸上有了点儿笑意,“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让他跟我讲。”
其实陈子昂心里也有点郁闷,家里这边都以为是他不想跟李红旗领证结婚,名正言顺。实则是他想名正言顺,李红旗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