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家庭中,每个都不是绝对的闲人,尽管能看到他们整日像是无所事事一样聚在一起。送走陈子昂也变得无所事事的李红旗,本想把家里规划一下,往楼上买些家具简单的重新装修,刚准备撸开袖子给自己找点事做,保姆小凤儿就过来喊她打麻将,孔心琴组的局,就在阳光房。李红旗到的时候孔心琴已经在了,还有陈之卉,加上小凤儿,她们四个人坐在电风扇下面打麻将。麻将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不断变换手牌达到胡牌牌型的游戏。胡牌牌型为111,111,111,111,11(一般的13张麻将,14张胡牌)。其中111表示顺子或刻子(三个一样的,比如三个一饼),11表示一个将(对子),麻将基本来说就是要把手牌做成全是顺子和刻子最后留一对将的胡牌牌型,当已经13张再来一张就可以胡牌时就听牌了,这个时候可以胡任何人打出的你要胡的那张牌或自摸。这种原理简单,但是实践中摸索的游戏李红旗上辈子就研究了十来年,跟陈之卉她们玩儿,完完全全的吊打她们。玩几局就知道孔心琴和陈之卉只是拿这玩意儿当消遣,赢点小钱就跟中奖似的图个高兴,李红旗小试身手赢了几局,开始把控桌面,大家都有输有赢,玩的来了劲,关系都在无形中拉近了不少。“碰了,我又碰了,”孔心琴哈哈笑着脸上的细纹都笑出来了,拿手撑着,把自己的牌放倒,笑的畅快的不得了,“我今天的运气好到家了,给钱给钱。”
小凤儿哭丧着脸:“我这月工资都输给你了。心琴姐,你手气今天怎么好成这样?”
“运气来了呗,”孔心琴笑的得意,把自己赢的钱给小凤儿一半儿,豪气冲天,“拿去,我今天给大家伙儿加菜。”
“那感情好,”小凤儿也不客气,嚷嚷着要继续。坐在一旁的陈之卉,笑着看了李红旗一眼。她今天的运气也好,赢了钱,但大家运气都好,就李红旗输得多,她的牌可没那么臭,玩的时候就发现这人在故意让她们。新来的,肯定要借助这样的机会跟大家好好相处。陈之卉也不揭穿她,说在玩一局就不玩了。“你可真扫兴,”孔心琴不乐意的嚷,“我今天手气好,谁都不准说不玩,来来来,咱们继续。”
陈之卉:“我还有事呢。”
“出去约会?你上次见得那个怎么样了?”
“讲这个就没意思了啊,”陈之卉烦着呢,作势不玩儿了,孔心琴赶快劝她,又跟李红旗八卦,说陈之卉老相亲,就是遇不到好的。“九十步笑百步,”陈之卉都不乐意说孔心琴。她俩都到了成家的年龄,跟她们一样大的都抱俩孩子了,她们还是单身。挑来挑去,没一个好的,平均每月见好几个年轻才俊,但就是没看上眼的。她们这样的人家,挑花眼也不觉得什么,更不怕说,高不成低不就。哇——几个人吐槽的正热闹,匆然听到门口传来哇哇大哭的动静儿。“哎呀,”正对着门口的小凤儿惊呼,几个人都朝门口看。陈之卉一下子站起来,小跑过去,嘴里喊着,“你个小混蛋,别抓这了,赶紧放开。”
门口儿,一个萝卜大的孩子撅着腚,双手抓在狸花猫背脊上的皮毛处。来了几天只在附近活动的狸花猫,被抓的惨叫,扭着脖子咬在孩子胳膊上,猫爪子已经把小孩儿的胳膊抓了好几道血痕。猫叫,孩子哭,小屁孩儿竟然愣是抓着不松手。李红旗也吓了一跳。陈之卉跑过去使劲儿打了狸花猫一下,同时抓着小孩儿的后背衣服把一人一猫分开。猫叫着跑开,小孩儿两条胳膊上又是被挠又是被咬,也嗷的一声哭了,扭着身子朝陈之卉打。“你这小混蛋,”一边躲,一边又担心孩子的伤势,陈之卉一脸急色,手忙脚乱的招架不住。“啧啧,猫怎么把这孩子给抓了?”
孔心琴咂嘴,不忍看着一幕似的。李红旗急忙上去帮忙,刚蹲下身就被撒泼式哭嚷的孩子打了两下。“诚诚。”
循着孩子哭声跑过来的女人,一下冲过来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一迭声的问,“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了?”
见到亲妈,哭嚷不止的孩子一头扎到女人怀里,哭的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说‘猫’。孩子手臂上的伤一看就是猫抓咬出来了,女人心疼坏了。“嫂子,怎么放诚诚一个人?”
陈之卉面上的急色消散了些,眉头紧皱着说,“要不是在这边还有人看着,诚诚不定被挠成什么样儿,刚才多危险啊,看孩子的郑大姐呢?”
陈之卉的嫂子,白瑛,护着孩子左右张望,黑着脸吼:“院子里什么时候养了猫?谁养的?不知道有孩子吗?好诚诚,不哭,不哭,妈妈打他们,不哭了。”
白瑛一边哄孩子,一边生气的看着在场的人,眼睛跟刀子似的。“先带孩子去打疫苗吧,”李红旗提议,暗暗后悔看肥猫被关的蔫了吧唧的一心疼就把它放出来了。刀子似的眼神朝李红旗刮过来,因为不认识她,白瑛看了眼自家小姑子。陈之卉介绍说:“她就是子昂带回来的女朋友,李红旗。抓诚诚的猫也是子昂他们带回来的。”
“你怎么养的猫?”
白瑛的火气一下找到了突破口,冲着李红旗去了,双眼中盛满了愤怒。“不好意思,是我养的猫把孩子抓伤了,”李红旗歉意道,“先带孩子去医院打针吧,回来咱们在处理别的。”
“把猫抓起来给我打死,”白瑛甩下话抱着哭声渐小的孩子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