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华平时用来独处的房间被改成了一个小的服装制作间。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那一排一排的布料,整齐放置的配线,让人不禁发出哇的一声。“搞得我都想弄一间音乐室,把所有的乐器都买回来放着,”陈之卉艳羡的东摸西摸。“买呀,满满的堆一屋子,心里太爽了,”马耀也在。陈之卉翻他白眼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件好的乐器需要好几百,堆一屋子得要我好几年的工资。”
他们的生活优越,比普通人的日子好过上天了,但是跟李红旗这样的土豪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儿,只有羡慕的份儿。不搭理又在挠头的马耀,陈之卉笑弯了眼,问李红旗对收藏乐器有没有兴趣。李红旗果断道:“没有。”
陈之卉:“……无情。”
有保姆在楼下喊收破烂儿的来了,问他们有没有废旧的东西处理。“正好把昨天收拾出来的旧东西处理出去,”心里有了希望一样,陈春华脸上泛着红光。陈之卉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增多:“正好我也有点旧东西要处理,等会儿我们用卖完的钱出去吃饭吧?”
这种询问主要是针对陈春华的。见几个人都看着自己,陈春华不想扫兴,温婉的点点头。叫了声好,陈之卉张罗着卖废品。不是生活在七区里的人不能随意乱走,尤其是针对未来人员。所以收废品的人每个月来一两次,都在不同区域的固定地方。家里照顾生活的有保姆,搬搬抬抬的重活都是(警)卫员。各家各户把平时积攒的旧东西拿出来,搞了一大堆。(警)卫员儿分几次把东西运过去,李红旗他们闲着没事也跟着去瞧热闹。空地上堆了一大堆破衣服,鞋子,锅碗瓢盆儿,报纸什么的。一个老头带着俩年轻人正在挑挑拣拣。“这有什么好看的,”陈之卉扇了扇空气中腾起来的灰尘,对这堆破玩意儿没兴趣。马耀在跟她探讨等会儿去哪儿吃饭。听到李红旗说她以前也收过破烂儿。“你收过破烂儿?”
陈之卉口吻中满满的不信。李红旗一挑眉:“别小看了收破烂儿这个行当,能收不少好东西。”
她从收破烂老头的三轮车里捡起来一物件,仔细掂了掂,看了看,“这东西看着是铁的,但不是。”
“你还真收过破烂儿啊?”
陈之卉惊诧,倒不是因为看不起收破烂儿的,而是李红旗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收过破烂的人。她既是大学生也做过厂长,怎么可能去收破烂呢?“后面慢慢跟你说,”这个看起来像是铁,实际上是铜,外形是奔虎造型的玩意儿拿在手里,收破烂烂的老头就一直在不停的朝李红旗看。“这东西您是从哪儿收的?”
李红旗直接问。收破烂老头脸上一直笑着,闻言笑意更深,“不是在你们这收的,在外面。”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李红旗点点头,蹲下身,把不知名的小物件儿拿在手里颠来覆去的看,“您要这个也没用,卖给我吧。”
收来的破料有人要拿钱买走,那肯定就是好东西。老头子呵呵笑:“好几个人都想买,我没舍得卖呢。”
“嗯嗯,”李红旗点头,也没说话。老头巴拉巴拉的说自己是从哪收过来的,怎么收的,都有谁想买,以此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在旁边看着的陈之卉,问马耀,“那是什么呀?红旗真打算买呀?”
马耀老实的摇头,说:“不知道。”
“应该是有什么用处吧?”
陈春华觉得,李红旗做什么事儿都有让人猜不透的打算,浑身上下都在冒让人新奇的点子。“十块钱。”
李红旗出价了。老头儿摆手:“10块太少了,别人出15呢。”
“少了15块钱肯定不会卖,”跟老头一起来的年轻人在旁边喊。李红旗有些惋惜的咂咂嘴:“这么个小东西最多10块钱,多了也不值。”
说着就把东西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打算要了。老头的目光动了动又在碎碎念着,有多少人想买他的这个东西。李红去摇头,还是不为所动,起身招呼陈之卉他们走。“算了算了,买给你吧,10块就10块,我吃点儿亏,”老头喊着一副吃了亏不耐烦的样子。李红旗就花10块钱把那玩意儿买下来了。陈之卉把那个虎奔造型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看了看,“咱们家卖一堆破烂才卖了三块半。这么个小玩意儿就卖了10块钱,那老头儿肯定赚了。不过红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要它干吗?”
“这是笔架,”把虎奔笔架拿到手里摆正,李红旗拿着让他们看,“这上面有刻章,什么年代的说不好的需要查一查,如果是真的话,肯定不止10块钱。”
“古董啊,”陈之卉没多大感觉,说着就歪楼了,讨论着去哪里吃饭。区里有餐馆,还有食堂,饭菜并不比外面的差,去外面吃不过是图个新鲜热闹。马耀提议在区里吃,几个人就步行朝区里的餐馆去。“赵老好,”马耀眼尖的看到被抄着手遛弯儿的赵老。几个人纷纷朝赵老打招呼,对方点了点头,转身换个方向走,刚准备分到杨彪,赵老又扭过来喊了一声,“李红旗,手里拿的什么?”
李红旗:得,遇到个识货的。之所以能认出来这是笔架,那是因为李红旗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是赵老距离老远扫了一眼就能看到这玩意儿,他当然识货。“哪儿来的?”
赵老问了刚才李红旗问收破烂老头同样的话。“家传的,”李红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