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次经过这边发生的那点儿小插曲,大家还记忆犹新。停车吃饭期间,韩二平担忧道:“咱们这次不会再遇见那伙人吧?”
过路的罢了,依旧人生地不熟,怕吃亏,整个运输车队有这种担忧的人不在少数。“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对儿,”老牛是个靠拳头吃饭的,性格脾气比谁都硬。李红旗摇摇头,不怎么在意的说:“大家伙小心点儿就是了。”
上一次让那些家伙赔了4000块钱,这不是个多大的数目,但也足够让人怀恨在心了,小心点儿还是好的。隔日,沉闷的天气下起了雨,车队停在路边给车子防水,在启动时就有一辆车掉链子了。有懂得怎么维修车子的人从车底爬出来:“传动轴坏了,没办法修,只能换一个。”
这路上最烦的就是车子会出毛病。撑着伞蹲在地上朝车底看到李红旗,也有些烦躁的说,“坏了就换,叫人开车去经过的修理部买零件。”
雨越下越大,车子不可能一直停在这里等着,李红旗让其他车子继续走。路上耽搁了点儿时间,再进入到边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负责检查的站到点儿就下班,这次运的东西跟上次的不一样,要经过检查,不检查他们就走不了。又是那个旅馆。上次在这个旅馆抓了几个小贼,李红旗的强硬手段也展露无遗,又一次停在这边过夜,领队的老哥不放心。“李老板,真不用我带几个兄弟守在外边?”
李红旗又一次摇头:“听我的,都去睡觉,养好了精神明天继续走。”
‘故地重游’,上一次警惕心那么强,躲过一劫,这一次竟然不为所动。领队老哥满脸问号,之前就说了自己的担心,但是李红旗只管叫他放心也不做什么安排。这怎么放心?还想再说什么,就听李红旗叮嘱:“进入到省界之后就要分队把东西运到对接的工厂,你是老行家了,让你带队送过去,我放心。但是路线这还是要多研究一下,做到心里有谱。”
领队老哥:“我过来之前跟旅店的老板打听过路线,了解的差不多了。老板放心,肯定能把货送过去。”
“行,我最放心你,”李红旗起身把他送到门外,框的一声关了门,领队老哥在门外站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底放心不下,领队带了几个伙计,身今天晚上一夜不休息,也得蹲躲在车里守着,以免有人搞破坏。他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还想长长久久把这样的生意做下去,小心谨慎,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里。月光偏斜,树影在地上照的影影绰绰,已经凌晨2点,猫在车厢里的领队捂着嘴打哈欠。支起耳朵听了听,车厢外面任何动静都没有。再熬一两个小时,天差不多就亮了,他心里想。没有吧已经靠在旁边睡着的伙计们叫醒,自己瞪着眼通过车玻璃朝外看。咔……树枝断裂的声音十分微小,但是在万籁俱静的夜晚被无限放大。啪啪~巴掌声落在前面那条黑影上。有人压这声儿骂:“你个山炮,不会tmd轻点。”
“我脚底板上也没长眼,”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急呛呛的反驳。“行了,”走在最后面的那个轻声呵斥,“快走,动作轻点儿。”
还是上回的4人组,他们就是靠这种偷偷摸摸行为吃饭的,怎么可能轻易的金盆洗手?干了很多年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眼线多的是,这种大型的车队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眼,更何况还是仇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这一次准备的很齐全,身上带了不少工具不说路边还停了一辆车,搞完破坏他们开着车就跑。没别的,这次的目的就是给这个车队找点麻烦,顺便探一探他们这回运送的是什么货物,要是好东西,他们不介意干笔大的。4条黑影猫着腰,小碎步跑得挺快,很快就接近了整齐停靠在一起的货运车。“好东西。”
上次挨了一顿狠揍,被打掉的牙还没补上,说话露着风,但是鼻子很灵的愣头青,一靠近,就闻到了味道,记吃不记打的开始两眼放光。运气不怎么好,但是做贼很有心得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年轻的那个靠过去从袖子里套出一根铁丝,几个呼吸之间,锁着后车厢的锁就被他捅开了。“是原油,”上次挨打最狠的愣头青说。“老三,”在4人组中起主导作用,年纪也是最大的人吧小年轻三老叫住,改注意说,“别去割车胎了,咱们回去商量商量怎么把他们这次运的好东西弄走。”
小年轻咽不下上次那口气:“反正也得狠弄他们一下,这车胎早晚都得割。”
“少废话,”喜欢骂人山炮的男人踢了老三一脚,“就有割车胎那点能耐,等咱们把东西弄的到手,车胎让你割个够。”
“东西都弄到手了,我还割车胎干啥?”
老三岔岔不平的踢了车轱辘一脚,没控制好力度,给自己踢得差点叫出来,抱着脚原地蹦。“这山炮要不是还有点儿开锁的能耐,我都想把它剁了喂猪。”
“拿去喂猪,猪也不吃啊。”
“舞厅蹦迪呢你,别他娘蹦了,赶紧走。”
如果车队拉的还是粮食的话,这些人搞点破坏出口气也就算了,但是那一车原油可顶不少钱。利益加旧恨,不搞点事,还是他们吗?远离小旅馆附近朝路边停的车走,几个人商量怎么把那些原油搞到手,离开之前鼻子很灵的那个家伙把车子挨个闻了闻,30辆车里面20辆装的都是原油,这么多车,他们可怎么偷得完?“甭苦恼了,跟我们回去吧。”
草丛里传出来的声音,把4个贼吓得一哆嗦,想都不用想抬腿就跑。“追…”真当李红旗住在贼窝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