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抓,你爸跟着进去,你也被关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事,怎么就没把你关明白?”
“是你,”半夏的干涩的声音变得尖利,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脸上表情近乎疯狂,大喊着,“是你故意把那份文件放进保险柜,让我知道文件的重要性却又把钥匙留下,让我把文件拿走。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下的圈套。”
李平走到李红旗身前,看待半夏的目光就像看待一个疯子。李红旗把大哥推开了:“你把所有事情都认定是我下的圈套,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好受,然后心安理得接受你父亲为了你锒铛入狱,能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的永远恨我入骨。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像解开一道被包扎过的伤疤,李红旗走到与半夏相隔一步的位置,在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犀利又仁慈,“敢跟我较量的是你父亲,是老崔,你,只是一个背后捅刀的贼,粉饰太平让自己好受点吧,你爸爸肯定也希望你这样。”
从半夏稀里哗啦粉粹扭曲的憎恨表情中,李红旗看到了那道高高举起的白光,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杀气,她想也没想就抓住了半夏挥起来的手腕。抓住手腕,夺刀,把匕首摔在地上,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在短短的时间内,李红旗都希望陈子昂能在,让他看看之前那些吊儿郎当的锻炼没白费,搞不好还能夸她两句。“……”瞬间吊起一颗心的李平,松口气。“我杀了你——”没了匕首的半夏,朝李红旗扑过去。年纪相当都是女性,但半夏现在的状态绝对不如李红旗,地上那把闪着冷光的匕首就是证明。半夏自然也扭打不过李红旗。但她撞着李红旗撞到了玻璃上,力道之大让透明的玻璃哗的一声被击碎。这一撞,让俩人都懵了一下。李红旗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处于弱势,手脚并用的推搡半夏。同样反映过来的半夏,也手脚并用的把全部力量压制在李红旗上半身,她兴奋的希望碎成蜘蛛网状的玻璃能完全碎开。忽~李平单手抓着半夏的后心衣服把她揪起来。在心里反省自己不该得意的李红旗,收回被撞到发疼的上半身,离状似疯掉的半夏远一点。。半夏憎恨的可惜的目光如影随形,但很快她就不能用这样的目光狠狠盯着李红旗了,李平一拳捣碎了蜘蛛网状的碎玻璃,单手抓着半夏把她从烂掉的玻璃处塞出去。头和肩膀都悬在外面,带着凉意的风割着半夏的脸,双手下意识反主抓碎玻璃边缘,用着微弱的力量抵抗李平把她塞出去,整个人都紧绷了。“做了那么多下三滥的事你还有脸强词夺理?”
李平咬着牙掐着半夏的脖子把她朝外塞。为了采光好,这几乎是一整面墙的玻璃,很大,窗台很低,半夏几乎是跪在窗边,反抓着碎玻璃的两只手殷殷流血。“在敢伤我妹妹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李平恨不得直接把她推下去一了百了,愤然松开手,对半夏的卑劣感到膈应。“不要在见她了,下次她在敢纠缠你,就直接报|警,”李平生气,直盯得李红旗点头才算完。无可救药,更没什么可谈得了,李平抓着妹妹的手臂朝门边走,叮嘱她以后离这个疯子远点。半夏的狂笑声被风吹散,她艰难的把自己收回来,拖着距离窗边不远的凳子,猛地挥起来把碎了成丑陋模样的玻璃砸的更碎,凳子直接从洞大的窗户掉出去。在看守|所被剪成齐肩,俗称‘二刀毛’的黑发被风吹的糊在半夏脸上。“不好,”李红旗疾步,想把半夏从窗边拉回来。抓到了她,闻到从窗外吹进来味道复杂的风,看到半夏糊在脸上的头发下扩张的嘴,还有嘴里漏出来的紫色牙龈。还看到了在接触到半夏的一瞬间,她黏糊糊血淋淋的手反抓过来,有着抓住了灵魂一样的力道。柔软的布料擦着手指尖儿,李平只差一点就能抓住李红旗。比一只大西瓜从高处砸下来的时间还快,李红旗还残留着惊诧的眼睛看到一下放大,逐渐模糊,又清晰的巨蓝天空,然后看到陈子昂在巨蓝天空晃来晃去。“红旗——”险些跟着掉下来的李平,从灌这风的窗户处看到十几米之下,不知道是妹妹的血,还是半夏的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