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获得了婆婆张曼如的支持。虽然张曼如只对心爱的儿子说了一句‘你太不像话了’,但是四舍五入,还是向着李红旗的。理他,她就是小狗。心里的立场十分坚定,陈子昂把自己知道的笑话都讲完了,她也没吭一声。“等会儿陈高阳就过来跟爸妈拜年了,你还是不理我,他要在心里笑话我,”陈子昂情情绪低落。他什么时候怕人笑话了?但那是陈高阳哎……面对着墙的李红旗,斜视着朝他瞄了眼。撅噘嘴没吭声。陈子昂用手指戳了戳她后腰:“你理我一下吧,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朝墙边靠的更近了,李红旗埋头不想搭理他。这个家伙,时不时就做点幼稚到爆的事专门气她。喏,她朝墙边靠,他就有又贴过来,黏黏糊糊的说,“你不想知道我要给你什么惊喜吗?你知道的话,肯定高兴。”
念叨这么久了,什么惊喜?李红旗差点被他哄得问出来。唉!看在他准备惊喜的份儿上,和解好了。“你……”砰砰砰~李红旗刚发出一个音节,门被敲响了。“真烦,”陈子昂拧眉,趴在她肩上,用清澈的眼神鼓励她,眼巴巴的可怜。“切,”就会来这套。李红旗把他推开,用那种还在生气口吻气鼓鼓的说:“你先出去。”
好不容易把她哄回来,陈子昂出去?傻了才出去。圈着她耍赖:“我不出去,你生我气,我晚上没休息好,头疼。”
身体壮的跟牛似的,他才不会生病,有病也多半儿是装的。李红旗自顾自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你赖在房间里好了,等会儿我们回七区拜年。”
陈子昂抓着她手指不放:“你不关心我。”
李红旗抽着手臂跟他拔河:“你生病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低垂着眉眼,又幽幽的看她,陈子昂难受道:“我真的头疼。”
没形象的瘫在被子上,眉心微皱,薄唇抿着,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像是浸这一层水雾,陈子昂难受的不能再难受了,委委屈屈。李红旗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用手背测他额头:“不烫呀。”
一丝狡诈,从陈子昂双眸中闪过。他猛地翻身把还在担心他的李红旗压在身下。“啊——”李红旗骂他:“混蛋~”在骂人的小嘴巴上亲了下,陈子昂霸道的宣告:“以后不许整个晚上都不理我。”
砰砰砰~敲门声隔了一会儿又响起来,催促的不紧不慢。“来了,”陈子昂在她打人之前跑了。门外,是许久不见的仇雨。似乎是被陈子昂脸上笑意恍惚到,仇雨举着敲门的手直直的看着他。陈子昂荡进心底的笑意收敛了,折过身喊:“媳妇儿,仇雨他们来了。”
“已经来了吗?”
李红旗提着鞋子跳出来,陈子昂把手臂递给她让她扶着,又把李红旗鼓起来的衣服下摆拽平。红色高领毛衣,是妈妈牌的。李红旗的身高刚刚好到他胸口,看起来像是依偎在陈子昂怀里。“好久不见了,你们路上还顺利吗?”
不管身在何地,陈高阳,还有仇雨,都会在大年初一这一天来给陈进他们拜年。从这一点儿作比较,陈子昂,还有李红旗,就差得远了。可他们只是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儿璧人。仇雨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挺顺利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是太久没见过了,仇雨的视线努力保持着看向李红旗,但余光里全是他。李红旗微微笑着:“我们前几天回来了。”
几个月前……不对,应该是前年,前年李红旗坠楼待在医院出不来,陈高阳是在哪个时期跟订婚了很久的未婚妻结婚了。陈子昂跟陈高阳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陈高阳的婚礼,子昂反倒应该一定参与,但李红旗还在医院,他哪儿有那个心情。大过年的,还以为能见到那位新的家庭成员,没想到陈高阳的妻子没来。“她怀孕了,怕路上颠簸,就没让她过来,”陈高阳坐在客厅,正在跟陈进说起这件事。“怀孕了好,”陈进挺高兴,当即就站起来说,“我正好有个好东西,你拿去替我送给孩子。”
两个高兴的男人进了书房。端坐在客厅喝茶的张曼如,看了李红旗一眼。李红旗觉得,这一眼意有所指。陈子昂已经笑着搭着她的肩,冲张曼如说:“妈要是想抱孙子的话,明天就行。”
天呐,他在说什么不要脸的话。李红旗连耳朵都烧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当机立断的用胳膊肘捅他。他还装模作样的呼痛。看小两口胡闹,张曼如嗔怪:“我看你还跟以前似的不稳重,就知道胡闹。仇雨要笑话你了。”
“不会的……”仇雨摆手,心里涩涩的说,“子昂哥开朗点挺好的。”
张曼如让仇雨坐在自己身边,抚了抚她垂在胸前的长发:“子昂结婚了,高阳也要有孩子了,心琴也有了心仪的对象,咱们院儿里就你一个还没找没落的。要阿姨给你介绍吗?”
最近几年,仇雨总能听到这样带着关怀的话,但张曼如,还是第一次说。仇雨想,这不是关怀,而是张曼如彻底接受李红旗是儿媳妇的事实了。一丝苦涩,从仇雨脸上一闪而过:“我还不着急。”
“……好。”
张曼如,握了握仇雨的手,这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仇雨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能说,仇雨跟自家的儿子有缘无分。张曼如又想起昨天晚上儿子跟李红旗在院子里放鞭炮的情景。子昂顽劣,眼里不容人,打小就是那样霸道冰冷,不服管教的脾气。但是跟李红旗在一起之后他高兴因为李红旗,不高兴因为李红旗,开心是她,伤心还是她。他宠她,爱她,听她的,为她变成顶天立地,也为她变得傻里傻气。做母亲的,除了接受成全,还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