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好。”
啪啪啪——跟着他来接亲的人热烈的鼓掌。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陈子昂把宣告最高信仰的话对李红旗做出承诺,他一辈子都会遵守。其他人都酸了。宋翠莲,李大河,十分欣慰,叮嘱他的话反倒都对李红旗说了,什么结完婚好好过日子,对他好,关心,照顾他之类的。李红旗认真听着,不时点头,每次寻向他的视线都看到陈子昂前所有为的兴奋,严谨,又高兴着。她怎么能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呢?李红旗后悔了。本来还有藏鞋的环节,但是陈子昂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新娘子抱走了。出了房间还要下楼梯,哪儿敢让他就那么抱着。宋翠莲拿着鞋子追上来,李平蹲在地上亲自给李红旗穿上,叮嘱的话在大哥心里欲言又止,一声嘬叹,拍了拍陈子昂的肩,让他们快去赶时间。出了房间,穿过甬道,二楼的大厅站了不少人,有些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有些人则是一起过来接亲的。牵着李红旗左手的陈子昂,感觉到她的停顿。“怎么了?”
他低声问,遁着李红旗的视线看向大厅的人群。衣着光鲜亮丽,或是酒店制服的一群人中,混着两个朴素的男女。女的穿着红棉袄,男的则是蓝色,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都在朝新人看。陈子昂没觉的有什么不对劲,握着她的手朝大厅内走。嘈杂的环境下,李红旗听到自己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听到身后的亲友倒抽了一口凉气,余光看到有人快速的朝那对男女走过去。“卫国——”她提着裙摆侧身朝逼近那对男女的卫国轻斥。这么多人中,也只有卫国一眼就能把那对男女认出来。李红旗眼中的不认同让卫国立马转身走了回来,神色也恢复平静。“怎么回事?”
机敏如他,陈子昂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藏锋卧锐的目光立马捕捉到了那对男女。李平闪身挡住他的视线:“别耽搁了,你们快上车吧,估计那边都等急了。”
“走吧,”李红旗神色如常,牵着他的手走过大厅,下了楼,进了婚车。回头朝酒店的方向看了眼,陈子昂才让车子启动。几十辆婚车鱼贯而出,鞭炮礼花开路,一直开到几里之外的礼堂。花篮,横幅,拱形门楼,从礼堂门口排到街上,得知婚车已经到了,陈进,张曼如,带着亲友在门前迎接,他们身边许许多多,陌生的,熟悉的面孔。陈子昂先下的车,他打横抱着李红旗,用肩膀挡了下冲着他们的礼花,带着笑意的冷峻面容上沾了几星彩胶。进了礼堂,挽着父亲的胳膊走过长长的礼台。父亲把她交到他手中时,李红旗看到陈子昂眼中的动容。这么一个坚硬,冷绝的人,在向宾客讲起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时,几度哽咽。轮到李红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心神不稳,明明是参加自己的婚礼内心里却像是个看客。这是他们的婚礼,她不想脑子跟放电影似的,放的全是他们的过往,点点滴滴,记得那么清楚。但心要是能控制得住,那还是心吗?李红旗想来想去都觉得说什么都感觉不太真诚。谢过宾客,谢过父母,也谢了他。交换结婚戒指,她陡然热泪盈眶:“我应该给你……重新买一个,竟然忘了。”
这个戒指太不值钱了,也旧了,是在她最需要钱,最扣扣搜搜的时候给他买的,哄他玩的。身形修长的男人把左手递到她面前,晃了晃,催她:“快点给我,我就要这个。”
双眸闪亮,装了星辰大海,也装了她。李红旗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迷失在里面了。把戒指给他戴上,那只戴了廉价戒指的手立马反握住她,带着她正式认亲。哦,原来老爷子也来了,坐在第一排,跟熟悉的人在聊天,那张苍老的脸上也会有笑意出现。“爷爷。”
李红旗第一次这么喊。“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老爷子脸上的笑,趋于表面化。李红旗反倒自在了:“我们会的。”
走了一大圈儿,她才看到完全相识的人,赵念念,许美兰,卫国,老宋,柴宏伟,还有……郝家旗。走了一大圈儿只沾了沾唇的酒水一饮而尽,李红旗带着飘忽忐忑的心一下就落地了。家人,朋友,还有爱人,他们都在,她还有什么可想的?她应该享受当下!该死的二丫竟然挑这个时候给她找不自在。“走。”
李红旗拉着陈子昂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