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洗了小脏脸,买了替换的新衣服,去附近的游乐园玩了一上午,虽然比之前活泼了很多,但是喜欢什么也不会说,只会用眼睛看着,问他要不要,他也只会摇头。李红旗带着他在玩具城转了很久,苏小鹏终于选了一辆电动的小玩具汽车,穿了干净的新衣服,不敢趴在地上,就蹲着在柜台下面玩了好久,天真灿烂的笑脸能把人的心都融化。打电话回医院,得知手术还需要好几个小时,李红旗捉摸着带苏小鹏休息一会儿,这小孩儿早就打瞌睡了。大院儿里人多眼杂,她把苏小鹏带回去不定又有什么闲话。市区的新房距离这边不远,李红旗就打车带小屁孩儿回去休息一会儿,等手术结束了在送医院去。是不大不小的别墅类型,内部修饰十分低调,但也透着奢华,一共三层,外加地下室。一楼客厅,厨房等;二楼也是房间搭配客厅的格式;三楼则是书房,收藏室。李红旗牵着苏小鹏的手到处走了走,在二楼的休息厅指着有粉色房门的屋子,“那边是儿童房,你陈叔叔喜欢小孩儿,好几年前就把儿童房准备好了,我也喜欢小孩儿,可惜啊……”可惜什么,苏小鹏一个小屁孩儿又听不懂,眨着眼睛听她说话。李红旗忍不住揉了揉他可爱的小脑袋:“阿姨喜欢小鹏,那小鹏喜不喜欢阿姨?”
眨着眼睛,小屁孩儿抠手指。李红旗撇嘴:“我猜也猜得到,你妈肯定要你离我远点,不骂我就是好的。”
太多能计较的都不计较了,这还算什么。李红旗掐着苏小鹏的小脸蛋儿:“你认我做干妈,我们呢,故意把你妈气死得了。”
“嗯……”苏小鹏反抗。李红旗故意逗他:“你不喊,我就不送你回去。”
刚刚还天真笑着的小孩儿,一句话就被吓住了,咧着嘴要哭。李红旗赶紧收回自己的恶趣味:“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困了吧?阿姨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我想,回医院。”
“手术要好几个小时才结束呀。”
苏小鹏的眼眶都红了,嘲笑声的要求:“我想回医院。”
非得逗人家干吗?李红旗真是罪过。把小屁孩抱起来下楼,一边走一边哄:“阿姨刚才都是骗你的,等你爸爸的手术结束了,我就送你回去,你睡一觉就到时间了。”
“真的吗?”
“真的。”
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来小屁孩儿是真的累了。没了小孩子的声音,这栋房子还真是寂静的可以。在床边静静的坐了会儿,李红旗下楼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听的不是十分真切的雷声,在天边快速闪现。黑漆漆,陌生的屋子,暖热的杯子也似乎一下就变凉了。从睡梦中醒来的苏小鹏,被陌生环境惊吓出来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他抽抽鼻子,下床穿鞋,光滑的门把手拧也拧不动。“阿姨?”
“呜呜,阿姨。”
小拳头砸在门上,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弄得,门一下松开了。外面跟房间里一样黑。苏小鹏不敢朝外走,但他怎么喊都不见李红旗的身影,他哭着在走廊喊她。“阿姨,你在哪儿啊?”
“干妈。”
“呜呜呜,我要回医院。”
“妈——”“妈——”“怎么了?怎么了?”
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李红旗,身上还带着油烟味儿。“阿姨,干……妈,呜呜呜。”
小钢炮似的冲过来,李红旗赶紧把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屁孩儿抱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才睡了一小会儿就醒啦?”
“……妈,我想回医院,”打着哭隔,干妈变成‘妈’了。李红旗哭笑不得:“这会儿倒是乖,不过不是妈妈哦,我倒是想让你做我儿子,造化弄人啊。”
“是吗?”
绝冷的声音,像是响在耳边。惊诧的回过头,发现陈子昂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你怎么来了?”
李红旗惊讶。“呵,”陈子昂冷笑,眼睛盯着她怀里的孩子看,“我不过来,还不知道你这么想让别人做你儿子。他是苏海的孩子吧?”
凭白的一句感叹而已,李红旗对他的话皱眉:“是苏海的小孩儿,医院那边忙不过来,我帮忙照顾一下。”
“是吗。”
骨节分明的大手罩在苏小鹏脑袋上迫使他抬起脸。陈子昂揪着他衣领把他揪过来。本来还在抽噎的苏小鹏直接被吓傻了,整个悬空这被提着下楼。也有点傻掉的李红旗,反应过来急忙追下去,“他就是一小孩儿,你干嘛呀?”
他一手提着苏小鹏,李红旗又不敢真的拽这他。身高腿长的陈子昂,走到大门边扬手就把碍眼的小孩儿丢出门了。关门的声音把李红旗的耳朵都震得发麻。嚎啕的哭声隔着门都能听到。李红旗简直不认识这个暴怒的男人,“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那只是一个小孩儿。”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
随着说话声,淡淡的酒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喝酒了。李红旗皱眉:“随随便便一句话,你让我解释,我也解释不出来什么。你没必要因为一句话多想,它什么含义都没有。”
“哦?”
拉着粘稠的长音,陈子昂躬身贴近她,“那小孩儿刚才喊你什么?”
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吗?李红旗担心被丢出去的苏小鹏,没心情跟他胡搅蛮缠,还是解释说,“我就是逗了他几句,你上岗上线是故意让我们吵架?”
“呵?你开玩笑让苏海的儿子喊你妈,这个玩笑开得好。那你说,我算什么?”
“你喝多了吧?”
“说啊,”陈子昂圈着她不放。他没喝多,只是工作上的事可能会耽误行程,他心里很烦;等了她一天,她不知道打电话找他,他以为她还在医院守着,没成想她带着苏海的儿子,还要苏海的儿子喊她妈,他为什么不能生气?